王小兵与铁手的对话,就像朋友一样。
  不过,话语虽不高,却蕴含着浓烈的火药味,两人在针锋相对。
  铁手碰了一个三条之后,冷笑道:“老子出来混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别在老子面前摆老大的架势。”
  这句话,说得很无礼了。
  锋仔等人立时瞪起眼,怒视着铁手,准备动手了。
  不过,王小兵挥了挥手,让他们镇定,毕竟,说到斗嘴,他可不会输于对方。
  于是,淡淡一笑道:“我穿开裆裤的时候,你是人家手下的一个无名混混,现在,我不穿开裆裤了,你还是人家手下的一个混混。诶,你out了。”
  “你说什么?!”铁手双手一震,手臂上的铁环震得嗡嗡作响。
  刹那间,室内杀气陡升。
  “你戴着那么多的烂铁,不会是用来吓小孩的吧?”王小兵气定神闲道。
  “砰!”铁手右拳一捶打在了麻将桌上,打得麻将桌也坍了下去,麻将掉了一地,霍地立了起来,死死地瞪着王小兵。
  这种震慑人的气势,要是普通人见了,是会害怕的。
  可是,王小兵不是普通人。
  他依然泰然自若道:“哈哈,开开玩笑而已,看你,就沉不住气了。”
  “王小兵,我略施小计,就让你亲自送上门来了,看来,你智商真是低到了极点,白痴都比你强些。”铁手忽然大笑起来。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王小兵佯装惊讶道:“你施了什么小计,把我骗来了呢?现在我人数多于你,你觉得你有戏吗?听说你很能打,但能打赢我们这么多人吗?”
  “哼,当然打不赢。”铁手摇摇手指,承认道。
  “那你笑什么?”王小兵问道。
  就现场的人数来说,王小兵这边一共十五人,而铁手那边才?
  ?人。
  一挑四,除非他们个个是黄飞鸿,不然,被打到变成猪头样,那将是最接近事实的猜测。毕竟,打群架,人多就是要占点优势。
  “王小兵,我只问你一句。”铁手冷道。
  “什么?”王小兵淡然道。
  “你是准备向全天雄认错赔钱,还是要固执下去?”铁手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认错赔钱?哈哈哈,你真会说笑话,是他向我认错赔钱吗?那我决定接受他的好意,不过,得说明,他至少要赔一万给我,我才会收下。太少了,我不要。”王小兵嘲笑道。
  他的手下也跟着笑起来。
  铁手脸色越来越阴鸷,一字一顿道:“别在老子面前卖聪明,你已是死路一条了!”
  “铁手,我也劝你一句,想要活得长命些,少插手我跟全广兴的事,不然,到时你吃不了要兜着走!”王小兵虎目一敛,慑人的精芒暴长。
  刹那间,铁手也打了个冷战。
  他在道上混了好长时间,什么恶人都见过,但像王小兵那种如万年深渊的眼神,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好像对方的目光能直看到自己心田最深处,自己有一种**裸的感觉。
  “哼,就你这点小聪明,我很难理解你是怎么做到树林四少之首的。”说着,铁手拍了拍手掌。
  “啪啪,啪啪啪。”
  掌声很响。
  麻将馆里人数虽达十九人,但只有两人说话,其他人都静默在一旁,是以很安静。
  那几下拍掌声能传出去老远,估计隔一条街都还能听见,由此也可见铁手一双手真的非同一般。
  王小兵觉得自己没能拍得那么响。
  一个人,如果不是特别有目的,拍那么响的掌声,估计是精神有问题居多。
  而铁手应该还正常,那他拍掌如此巨响,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了,看着他边拍掌嘴角边溢出狞笑,便知有戏了。
  果然,数秒钟之钟之后。
  便有一帮人,大约二三十人从小巷里窜了出来,堵到了麻将馆门口。
  本来,王小兵带了十数打架好手前来,对付铁手四个人,取胜是轻而易举之事,每人一口口水,都能使对方难受,便不要说拳打脚踢了。
  可是,如今,铁手一方突然多了二十多人,加上里面的四人,就达到三十人左右了,是王小兵人马的二倍,而且,铁手的人马之中,还有两支霰弹枪,装备明显要更强一些。人数又多,还会败吗?
  锋仔等都有点变色。
  但王小兵还是那么神色镇定。
  “看看,就你这种货色,还想跟老子玩,你真是脑子进水了!”铁手一副得意之色,道。
  “噢,原来你设下了一个陷阱,是有意引我上钩的,对吧?到现在我终于看出来了。这样算不算聪明?”王小兵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没有丝毫的惊慌,爽朗笑道。
  “王小兵,你胆量很大,这一点,我不得不佩服你!”铁手由衷感到不如他。
  “知道就好。”其实,王小兵还有王牌在手。
  “不过,现在我要灭你,就像灭一只苍蝇一样!再问你一次,是向全天雄认错赚钱还是想被打?”铁手扳着指骨,发出必剥必剥的声响。
  “你以为你赢了?”王小兵笑道。
  铁手冷酷地点了点头。
  “哈哈……”王小兵伸出右手的食指,晃着。
  “他妈的,老子今日就打你成猪头!”铁手被惹得怒火中烧,大吼一声。
  就在铁手等人要动手之际,又听到门外传来一声焦雷也似的怒吼:“麻痹,老子来了!快让开!”
  来人正是谢家化。
  他扛着一条差不多二米长的铁棍,冲了进来。
  在他后面,则是六七十弟兄,个个手中都拿着凶器,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是经常打架的了。
  本来堵在门口的铁手的人马被谢家化怒喝一声,差点心胆俱裂,脸现骇色,都自觉地让了开来,让谢家化冲进来,闪得慢的,被谢家化一撞,整个人倒在地上。
  谢家化那副行头,要是扛着一把铁耙,那应该有点像天蓬元帅。
  可是,他扛的是一条铁棍。
  猪八戒扛铁棍,那可有点意思,只是猪八戒应该没有谢家化那么会用铁棍。
  转眼间,谢家化已走到了王小兵面前,急切道:“小兵,老子来了,开打吧!麻痹,老子手痒得不得了!来,大家吃我一铁棍!”
  闻言,铁手的人马都不由自主后退数步。
  “黑牛,慢着。”王小兵道。
  “小兵,还等什么,将这些**毛一铁棍全打死算了!麻痹,老子好几天没打架了!”谢家化瞪着牛眼扫视一圈,好像要找一个来练练棍法。
  就是铁手这种经常在刀头舐血的亡命之徒,见了谢家化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都有点怕。
  毕竟,山大王降临,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秒钟前,铁手场面占优。
  一秒钟之后,局面立时来了个百八十度的转变。
  铁手的人马里有二支霰弹枪,可是,王小兵的人马里,却有五支霰弹枪,而且,人马是对方的二倍有多。
  如此一来,又是王小兵占优势了。其实,王小兵来之前,就感觉到有可能会中对方的陷阱,才叫谢家化再去召集多些弟兄,以免自己中招,到时脱不了身,可能真的要等到十八年之后才能成为一条好汉了。
  如今,情景果然如他所料。
  刚才,他镇定,现在,他依然镇定。毕竟,他掌控了场面。
  而铁手,脸色由阴鸷转为得意,又由得意转成阴沉,此时,满脸阴云,像是王小兵欠了他一百万不还他一样。
  “你想怎么样?”铁手没底气了。
  “我想怎么样,那要看你想怎么样。”王小兵说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
  “你有种就一枪毙了我,要不,我不会放过你。现在,火并起来,你也占不了多少便宜。”铁手还嘴硬道。
  “何必,我并不是来打架的。”王小兵心生一计,道。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铁手讶然道。
  本来,他是来打架的。
  不过,就在一秒钟之前,就有了新的打算。
  于是,笑道:“我是来找你聊天的,有没有兴趣?如果有的话,我们好好谈一谈。”
  他已说得很明白了,如果想交他这个朋友,那今天就不会发生任何事情,不然,不是在拳头上见真章,而是要在刀口上见高低。
  “想跟我聊天,除非够份量!”铁手也在找借口下台。
  “什么份量?”王小兵问道。
  “除非能接得了我三招,那就行了。”铁手始终认为自己比王小兵身手要强。
  而事实上,两人算是半斤八两,谁也别想一下子打倒对方,但是,如果一方大意,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如今,铁手便有点轻视王小兵了。
  “行,那我们来练练。”王小兵自信道。
  “小兵,麻痹,跟他练个鸟,等老子一铁棍打残这**毛!”谢家化早已按捺不住了,抡起铁棍,就要打过去。
  “黑牛,住手!等我来跟铁兄来过两招,早就听说他身手不错,今日能切磋一下,也算是一种幸运。退下。”王小兵自有打算,他比谢家化要强的地方,就是他从洪东妹那里学到了怎么更好地处理一些棘手之事。
  谢家化只得退了回来。
  刚才,王小兵那番话,已非常给面子铁手。
  不论实力如何,别人给了面子,说得那么客气,铁手也觉得有脸。
  “王小兵,听说你的身手也不错,那今天就跟你切磋一下,让我见识一下你的能力。”在劣势之下,对方还给面子,这真是好事啊。
  不过,王小兵是另有目的的。
  “那就来吧。三招?”王小兵伸出三根手指。
  “对,切磋也不用多,只三招就行了。你全力进攻我就行了。”铁手感觉自己必然可以打倒王小兵,在这一点上挽回更大的面子。
  “好!”王小兵同意道。
  随即,双方人马都退后,站在了墙壁前,腾出空地。
  他们也难得有机会见识一下王小兵与铁手的过招,是以,都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室内空地的两人。
  刹那间,场面有点像是地下打黑拳的场所。
  两边的人马都希望自己老大会取胜,毕竟,那样更有面子。
  王小兵没有与铁手交过手,但江湖传闻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估计对方的身手真的不错。
  是以,他不敢大意。
  相反的,铁手却不把王小兵放在眼内。
  刚才,说了几句客气话,也是装装门面,但他心底里就认为自己更强。
  “来吧。”铁手招手道。
  “好,那就不客气了!”王小兵猱身而进。
  铁手扎了个马步,双手一震,手臂上的铁环铮铮作响,可以感受到他双手的力量非常之大。
  要真是一直恶斗下去,那王小兵觉得真的难以分出胜负,说不定,自己还要吃亏一点,看样子,铁手也是练家子,那就更不可大意。
  如此一来,王小兵以十分认真对待。
  而铁手却自傲自大。
  骄兵必败。
  自古以来便有这句名言,到了今天,依然适用。
  只切磋三招,王小兵觉得就用洪东妹传授给自己的“幻武三式”就行了。毕竟,对方还没有见识过自己这三招。
  而且,这三招如果是第一次作用于一个人身上,成功率大于百分之九十九。
  正在王小兵思索进攻策略时,铁手出招了,
  第一招便是长拳。
  “嗡!”
  当他一拳打出,手臂上的铁环便响了起来,像风吹过过道的低鸣。
  王小兵则身一闪,感觉一道强劲的气流从胸前擦过,使衣服猎猎作响,颇有几分威势。
  观战的人之中,铁手的手下都欢呼起来。
  “老大,加油!”
  “打倒他!”
  “我们的老大最强……”
  ……
  王小兵的手下也一样在助威,双方的人马加油声此起彼落,室内乱哄哄的。
  如果王小兵不是从打架中锻炼出身手敏捷的话,估计就要吃对方一拳,如果被打中一拳,纵使肋骨不断,也要痛好久。
  在铁手长拳打过来,还来不及收手之际,王小兵忽然飞起鞭腿,直扫铁手的头部。这一招正是“幻武三式”中的“天外飞仙”,鞭腿是虚,只为了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而已。
  任凭谁,在那么近的距离,一般是用手去格。
  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只要用手去格,就可封住对方的进行。而铁手也正是这样做的。
  以铁手一双铁一般坚硬的大手,完全有能力封住王小兵的鞭腿,而且,只要封住之后,便可照对方的中路打一拳,包保可以打得王小兵找不着北。
  可是,这只是他自己一厢情愿而已。
  事实是他已上当。
  当铁手双手往上交叉一格,便发觉对方的是虚招。
  正准备倒跃后退之际,却发现自己的脚被对方抱住了,刚才,由于想封对方的鞭腿,是以,力量与注意力都集中在两手上了,下路比较弱,想挣脱却是办不到。
  王小兵见对方举起双手的时候,便猛地一蹲,随即,双手抱住铁手的右腿,低吼一声,将对方整个人都扛了起来,随即,身子急转三百六十度,然后连推带掷,将铁手甩了出去。
  “篷!”
  铁手像败叶一般摔在地上。
  这是王小兵小小地惩罚他刚才对自己无礼。
  围观的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哇”,随即,王小兵的人马都欢呼起来。
  “老大,你太利害了!”
  “麻痹,小兵,我爱你!”
  “太牛`逼了!”
  ……
  而铁手的手下都瞪大了双眼,一副不敢相信的神色。
  毕竟,他们知道他们的老大是银牌打手,这个称号向来是响当当的,真金实银的,没有水分。
  就是当时金牌打手白光伟还在的时候,铁手也不会差太多于对方,主要是白光伟的底子更好一些,如果久战下去,可能会取胜,是以,才夺去了金牌打手的称号。
  其实,铁手也颇了得。
  可是,当见到老大被人一招便甩出去,他们实在难以置信。
  在他们的眼中,还从来没有见过老大被人像这样甩出去的,就是能打倒铁手的场面,也是几乎不存在的。
  一般来说,都是铁手打倒对方,这种场面出现得最多,在他们的脑海里,自己的老大差不多成了战无不胜的强大人物,如果说单打独斗,真的没几个能轻易打倒铁手。
  不过,他们今天终于开眼界了。
  虽然之前也听说王小兵身手了得,却想不到利害到如斯地步。
  是以,他们震惊之极,主要是心理落差太大,从来未曾想过自己的老大会败,而且,还是败得那么彻底,因此,才会加倍惊愕。
  他们全都像泥塑木雕的人像,张开的嘴巴久久合不拢。
  历史就是这样创造的。
  被王小兵重重一甩,要是普通人,那多半就受伤了。
  但铁手没有受伤,不过,饶他体质过人,被如此甩出去,撞在地面上,也是满眼冒金星。
  如果在他落地之际,王小兵猛地冲过来,一顿暴拳打他,估计铁手会变成真正的猪头,但王小兵并没有那么做,他是给点面子对方,不想让对方在小弟面前丢尽脸面。
  铁手也微有感激他。
  室内的欢呼声还在继续,王小兵却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不是他不想听那种为自己喝彩的声音,而是他有意要笼络铁手的心,做出一副很尊重对方的样子。
  铁手见他这么给面子,果然真的有点感动了,缓缓地站了起来,喘过一口气,然后,伸出右手,竖起一个大拇指,道:“你比传说中的要利害,今日算是领教了。不过,还有两招。”
  他的意思是:我刚才大意了。
  三盘两胜。
  只要剩下的两招赢了,那依然是赢家。
  是以,铁手觉得自己并没有输,只是自己一时大意,才被对方占了便宜。
  事实也正是因为他大意,才被王小兵得了手,但这是一个方面,但还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则是王小兵的“幻武三式”实在很诡异,只要是第一次领教的,多半要吃亏。
  “过奖了,铁兄。”王小兵谦虚一句。
  “来,来,还有两招,这回,不会让你得逞!”铁手又使了一个把式,不敢再轻视对手了。
  两人四目交投,平静之中蕴含着浓烈的较量味道,看似只是在比拚眼神,实质却是在揣摩对方的心思,猜测对方会怎么样出招,然后加以利用,一招打倒对方。
  室内挤满了差不多百人。
  但却落针可闻。
  众人都全神贯注地盯着中间空地的两人,连呼吸都快要屏息了。
  下一秒,只见铁手像大鹏一样跃了起来,人在一米多高,向王小兵扑了过去。其实,他这一招藏着杀手,那就是落地之际,一个转身,便是蹬腿,相当于回马枪,威力颇大。
  王小兵虽不知他这招藏着什么玄机。
  可是,一个人要是这样飞扑过去,那是很容易露出破绽的。
  是以,他不会相信铁手是无意中露出破绽,必定是有意引自己上钩,想通了这一点,他并不急着进攻。只做好防守。
  果然,铁手一落地,身子转了半圈,一脚飞向王小兵的头部。
  由于王小兵早有防备,堪堪闪开了。
  如果他之前贪小便宜,猱身而上,估计就中计了。
  此刻,他多半要吃对方一脚,以铁手那么重的飞踢,要是被踢中了脑袋,极有可能当场晕掉。
  铁手见自己的杀手锏居然没有起到效果,不禁有点急了,加上很想在小弟们面前挽回面子,于是,只拚着一股方刚气血,暗暗发誓一定要取胜,拳打脚踢之间,都用足了十成力量。
  如此一来,看似是很猛,实质是大忌。
  练武之人,最忌心躁。
  在打斗之中,一旦出现了心绪不平稳的情况,那就极容易被对方利用。
  像王小兵这种打架经验十分丰富的人,虽没有很好的底子,但一样能看出对方是乱套了。在这种情况之下,只要自己保持冷静,就能找到机会制敌取胜。
  而观战的人都以为铁手很利害。
  所以,铁手的手下又开始嚣张地叫嚷起来。
  “老大,打倒他!”
  “哇噻,我们的老大比他强!”
  “那当然啰,看我们老大的外号就知道了。”
  ……
  王小兵的手下也不禁示弱。
  “麻痹,这群**毛,等一下,老子将他们一个个打趴在地!”
  “牛哥,兵少刚才那招甩得好!”
  “麻痹,当然啦!”
  ……
  一分钟之后,铁手再次飞脚踢王小兵的腰部。
  这一回,王小兵终于抓住了机会,身影一掠,已到了铁手的侧边,随即,举掌劈向对方的颈部。
  两人近在咫尺。当王小兵的手掌劈过来之际,铁手可做的,便是低头或才举手格档,刚才,他举手格挡吃了一次亏,现在不敢再格挡,于是便低头闪躲。
  可是,王小兵这招“锁喉掌”又是虚招。
  而他的实招就是踢对方的腰。
  “篷!”
  又是一声巨响。
  这一次,则是王小兵的右腿扫在铁手的腰部。
  铁手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应声侧倒开去,龇牙咧嘴的,明显颇为痛苦,坐在地上,一时起不来。
  二招已过,铁手大败。
  在场的人先是静了一秒钟,随即,王小兵的人马爆发出欢呼声。
  而铁手的人马则是死气沉沉,像是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沉默不语了。
  刚才,还以为自己的老大可以扳回一局,哪里知道又败了,说好三招,现在两招都败了,那第三招再比也没什么意思了。
  铁手心里都糊涂了。
  他心头冒起一句: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一向以来,铁手还没遇到什么敌手,他曾经与白光伟切磋过几招,但也没有败到如此地步。
  在他眼里,王小兵比白光伟还要更利害,这么一想,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敬意,先前的那种轻视鄙夷都烟消云散了,打心底里佩服王小兵。
  其实,王小兵的底子不及白光伟。
  只是他的“幻武三式”实在太过诡异了,才会占了便宜。
  此时,王小兵是胜利者,不过,他知道,需要表现得绅士一点,这样,更容易笼络铁手的心。
  于是,又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随即,便走到铁手身边,伸出手来,意思是要拉他起身。这是一个非常友好的动作,也颇有绅士风度。
  铁手也伸手出来,借力站了起来。
  “今日跟你切磋过之后,才知道你成为树林四少之首,确实是有真材实料!”铁手输得心服口服,再次竖起大拇指,由衷道。
  “铁兄,还是你大意了。如果你小心一点,我绝对不是你的对手。”王小兵谦虚一句。
  “输了就是输了。我服输。”铁手倒爽快道。
  “现在没事了,大家先回去,黑牛,带弟兄们去吃饭。”王小兵又掏出几张老人头,递给谢家化。
  谢家化来这里就是为了打架,如今,架没打成,他正有点不高兴,但只要说到可以大吃大喝,他又会忘记郁闷,重新焕发出斗志。
  铁手见王小兵这么有诚意,也挥手道:“你们也回去,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于是,上百人如潮水一般涌了出去。
  转眼间,麻将馆里只剩下数人,王小兵这边有三人,铁手那边有四人。
  “我想跟你谈一谈,不知你有没有兴趣?”王小兵打开天窗说亮话,他在按自己的计划行事。
  “行。”铁手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