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国涛、闫东旭、郭远东在整整忙了一整天后,夜晚三人悄悄驾着车来到了距离东泉县50多公里的昭北市。

 昭北市是东江省的“文化中心”既然叫“文化中心”正因为它的娱乐业和旅游业十分发达。改革开放以来,昭北市依靠独有的旅游资源,借力发势,花巨资打造中国度假胜地,东江旅游天堂。这一举,让昭北市名声在外,享誉全国。甚至有一些外地人不知道东江的省会隆中市,只知道有个昭北市。

 三人一行选择了较为偏僻的花都酒店住了下来。在顶层的露天浴场,马国涛舒服地躺在水池中,仰望着星空,环境如此怡人,但躁动地心始终平静不下来。

 郭远东舒展了一下筋骨,骂咧咧地说道:“忙了一晚上,他妈的快累死了。今晚我要舒舒服服洗个澡,然后找个小妞乐一乐。”想到这,郭远东闭上了眼睛,缓慢地将身体完全淹没在水中。

 过了一会儿,郭远东又开口了,高兴地说道:“这下可好了,石河镇一下子毁了5万多亩林地,也够他赵毅堂吃一壶了,我看这老板凳像这水杯,快要沉底了。”说完,两指一松,手中的杯子滑到了水底。

 闫东旭看了看马国涛的表情,始终不肯发言。点子是他出的,但他也没有想到后果会怎么严重,要是早知道的话怎么也不会走这一步险棋的。

 马国涛身上的担子也不轻松,不管怎么说他都是镇长,护林防火他是总指挥,就算要清算,自己也逃脱不了责任。想到这,恶狠狠地瞪了闫东旭一眼。

 闫东旭有些委屈,自己的想法是得到他马国涛点头允许后才实施的,现在马国涛又想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说一万个也不行!闫东旭心里想道:“大不了鱼死网破。”

 过了许久,郭远东按耐不住,起身去***去了。偌大的沐浴池里,就剩下马国涛和闫东旭。

 闫东旭拿着两杯酒走到马国涛身边,把酒递过去后说道:“马书记,喝点吧。”

 一听到喝酒,他立马想到赵毅堂昨天的行踪。闫东旭知道赵毅堂宴请张立伟时,就给他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当时他也是头脑发热,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后来思前想后,总觉得不对劲,正要制止此项行动时,闫东旭已经安排人把这把火点了起来。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关键是县里以及市里乃至省里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如果大事化小,大家都平安无事;如果非要追究责任,那自己的位子也很有可能不保。

 不过今天听丁县长的口气,省里的意见是要彻查,那此事就相当严重了。马国涛心烦意乱,一把手把酒给推开了,气汹汹地说道:“你还有心思喝酒?都不看什么时候了?”

 这次大祸,闫东旭也逃脱不了责任,毕竟自己分管林业。想到这,闫东旭凑上前去,说道:“马镇长,你也不必担心,我觉得此次你必会逢凶化吉。”

 听到这句话,马国涛转过头,诧异地问道:“怎么个说法?”

 闫东旭看到马国涛有意要听,便看了下周围,确定没有人后,自己也爬进了水里,给马国涛细细地分析道。

 “马镇长,你仔细想一想,这场火如果是人为的,那必定要追究你我的责任,但如果是自燃呢?”

 马国涛看着闫东旭yin险的表情,突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拍了拍脑门说道:“对啊,你说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闫东旭继续说道:“如果是自燃的,那我们立马***,我们临阵指挥,第一时间报告县委县zhèngfu,第一时间组织人力进行扑救,第一时间将火源控制,县里不会追究我们的责任,反而会说我们行动迅速,组织得力,指挥有方,措施得当,有序控制,说不定还会得到表扬了。”

 马国涛有些觉得池子里的水有些烫,便急忙起身,走到一旁的躺椅上,端起酒杯,对着闫东旭说道:“你继续说。”

 闫东旭走到马国涛跟前,继续说道:“再看看赵毅堂,他在上班时间,不请假私自离岗,而且着火后四个多小时才出现在火场,听说丁县长狠狠地批评了他,尽管他及时补救,临阵指挥,还住进了医院,但擅自离岗这一条他是不得不面对的现实,而且县里的领导也肯定有想法。”

 “我们再来分析一下县里的情况,你说县里愿意说这场火是人为的吗?当然不愿意。至少在丁县长这里就会认定为自燃的。如果是这样,即使市里或省里派了督查组下来,也不会有什么说法的。所以说,我们也必须咬定是自燃的。”

 马国涛立听到闫东旭分析得头头是道,立马坐了起来,激动地说道:“对,就是自燃的。”可转念一想,又焦急地问道:“那纵火之人怎么处理?”

 闫东旭yin冷地一笑,说道:“马镇长,这个你放心。我让二蛮子找了个外地工人,事发后已经给了他一笔钱送出了东江省,现在了解内情的也就这么多了人了。”说完,眼睛还往门的方向瞟了瞟。

 马国涛知道闫东旭的意思,便立马说道:“他不知道,也千万不能让他知道。”

 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郭远东是不知情的。马国涛十分了解郭远东的xing格,身上一股江湖义气,平时干工作也是江湖上的那一套,有些事还真不能让他知道的太多,说不定那天就把自己给出卖了。

 马国涛又凑到闫东旭耳边,说道:“二蛮子那边一定要叮嘱好,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