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怎么可能。”吴江凯倍感震惊。手中夹着的烟差点落地。
李昌奎冷笑一声。道：“早上。邱省长给我來电。悄悄地透漏了这一消息。基本上已经定了。留在隆南基本上不太可能了。具体职位待定。”
看來官场上不到最后一刻什么事都是有变化的。先前省建设厅副厅长蒋维升已经向吴江凯透漏过。李昌奎很有可能出任下一任市委书记。这才过了多久。直接把他市长的职务也要给撤了。吴江凯宽慰道：“李市长。一切皆有变数。我觉得还是等等看好。让邱省长再想想办法。”
李昌奎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把半截烟扔出车窗外道：“邱省长这次很有可能成为重点打击对象。哎。他老人家这些天也是着急上火啊。”
这句话让吴江凯顿生醋意。照李昌奎这么说。他们之间交往的关系比较密切。为什么单单不让我与他联系呢。而现在又突然要召见我。又有什么目的呢。
一时间。吴江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李昌奎的好。这种事别人着急也是无用。何况自己的级别远远在他之下。如果真的像李昌奎所说。乔书记要拿他开刀。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
李昌奎看了看表。发动了车。拐上了高速公路。一路狂奔往省城隆中市驶去。
到了隆中市。李昌奎把车停到了一个地下停车场。然后走到另外一个方向换了一辆并不起眼的车。又左拐右拐开到了隆中市的老城区。密密麻麻地四合院附近停了下來。
时间已经是下午5点多。天色渐渐暗了下來。待到路两旁的路灯点亮后。李昌奎叫着吴江凯下了车。往胡同里走去。
吴江凯对这一片区域并不熟悉。他紧跟在李昌奎身后。低头着快速前行。
几乎是绕了一个大圈。李昌奎在一座民宅处停了下來。他左右看了看。确定沒人后。轻轻地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副省长邱志国的秘书付江海。他瞟了一眼门外。悄声地道：“快进來。邱省长已经等候你们多时了。”
想到要见到久未谋面的老领导。吴江凯显然有些激动。他屏住呼吸跑在前面为李昌奎掀起门帘。待付江海也进去后。自己才走了进去。
房间里很暖和。吴江凯进去后看到邱志国佝偻着身体伏到茶几上专心致志地把玩着围棋。顿时觉得鼻子一酸。心里说不出的难捱。
付江海走到邱志国爬到耳边提醒了下。邱志国缓慢抬头。脸上露出似笑非笑地表情。道：“昌奎和江凯來了啊。快坐。”说完。把手中的围棋往棋盒里一扔。拍了怕手。靠在沙发上。
付江海到后水后。自觉地退出了房间。
邱志国明显苍老了许多。虽是乌黑的头发。但发根已经露出刺眼的白边。明显是染过发的。眼睛四周也出现了眼袋。松垮耷拉。但犀利的眼神依然有光泽。让人生畏。
邱志国穿了一件藏青色毛衣。双手交叉放到腹部。比以前多了些架子。少了些亲民。这与身份地位有着直接的关系。
“江凯。我听说你在东泉县展开了一场打击私挖滥采行动。”邱志国慢条斯理地道。依然面无表情。
吴江凯听到问自己。身体侧倾。规矩地道：“邱省长。这件事目前正在开展中。还沒來得及向您汇报。这是我工作的失误。”
“这是好事嘛。”邱志国右手一挥。道：“我在隆南的时候早就想碰一碰这块硬石头。可还沒來得及实施。一纸令下就把我调到了省里。沒想到你替我完成了心愿。昌奎你一定要大力支持。”
李昌奎忙点头道：“这件事。江凯已经提前给我打了招呼。我明地里不插手东泉事务。暗地里在鼎力支持他。而且江凯提出的一套打击私挖滥采方案很有见地。我打算把东泉县作为试点。成功后将在全市铺开。”
“好。就应该这么干。”邱志国用手抹了下嘴道。“东泉县如果不破解当前的发展瓶颈。就始终无法步入快速发展的道路上。江凯。你不要怕得罪人。甭管是谁。只要有人胆敢破坏你的行动计划。该免免。该撤撤。昌奎是你的后盾。我也是你的后盾。”
邱志国依然是当年的风格。一副铁血派手腕。作为隆南市快速发展的奠基人。邱志国对隆南功不可沒。发展容不得半点优柔寡断。也只有这样敢碰硬。敢动真的强硬做派。才能推进经济社会快速前进。
吴江凯十分感动。一扫以前的不愉快。战战兢兢地道：“邱省长。我以前是您的部下。现在依然是。既然您那么信任地让我主政一方。江凯绝不会给您丢脸。堂堂正正做人。风风火火干事。江凯永远铭记在心。”
邱志国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点了点头道：“你好好干。争取在我还在位时干出点成绩。到时候再送你一程。至于怎么做。就全看你了。”
这句话让吴江凯血液沸腾。浑身发热。保证道：“邱省长。您放心。江凯铭记您的教诲。实实在在干出点成绩。”
邱志国依然微笑。沒有说话。须臾片刻又道：“昌奎。江凯不是外人。有些事我就明说了。昨晚我和章省长在一起吃的饭。他给我透漏了个很重要的消息。乔书记可能会在近期内到各个市下去走一遭。而今天《东江ri报》又刊发了他的署名文章。至于这是为何。我不说你们也应该很清楚。”
“乔书记要下去调研。特别强调了昭北市和隆南市。昭北市不用说。许亭渊是乔书记的人。自然是正面典型。可反观隆南市。我可真替你捏一把汗啊。”邱志国语重心长地道。
“你可能也听说了。市委书记王吉承将会调任省委办公厅。空出來的市委书记一职。那就显得十分敏感了。我在章省长面前力保过你。可照目前的形势看。情况不容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