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走到六点,鹰才回到租处,回到瞄准镜后。

宁还没睡醒,所以鹰的无聊慌持续蔓延。

鹰将竹编躺椅拎出房间摆在阳台,坐在上面看第十七遍小说。

八点,宁醒来,睡眼惺忪走到阳台刷牙。

“早。”宁竖起拇指。

“嗯。”鹰也竖起拇指。

“要不要听歌?哈啾!”宁打了个喷嚏。

“好。”鹰点点头。

宁走回房间,搬出两个喇叭在阳台。

是首韩语的歌曲。

“这首歌叫花。”宁漱口,说得更含糊了。

鹰听着听着,一夜未曾阖眼的他很快就睡着了。

一个杀手实在不该睡在阳台,如此容易被狙击的地方。

但鹰呼呼大睡到下午。

等到鹰睁开眼睛,对面阳台那首歌还在放。重复又重复地放。

打了个气味不好的呵欠,鹰困顿地赖在躺椅上,头发凌乱。

宁已经不在。

鹰夹着拖鞋回到房间,弯腰,瞄准镜轻易穿透了被风吹拂的卡通窗帘。

木架上,一幅新的、未完成的画。

凌乱却利落的炭笔痕迹,轻轻勾勒出画中人物的姿态。

躺在阳台椅子上睡着的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