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鹰也会在深夜的楼下便利商店里,买两盒牛奶。

宁的那盒,他会先撕开封口,拿到微波炉温好。

牛奶喝完,鹰便离去。

因为他实在不善于找话题。

某天寒流来袭的深夜,不只是店里,连街上都不见一个人。

鹰呼着白气,将牛奶递给柜台后的宁。

“你是不是想追我?”宁接过热热的牛奶。

“还好。”鹰也不知道。

“还好?”宁瞪大眼睛。模棱两可也不是这样的吧。

“还可以。”鹰越说越奇怪了。

“喔。”宁哼哼。

鹰不再回话,就这么站在杂志区翻报纸,一张又一张摊开,兴致盎然读着。

宁在柜台后看着明天要考的西洋美术史,下巴黏在桌上。

外面的寒流让气温降到七度。

一个小时过去。

“南亚的大海啸已经死了十七万人了。”鹰终于开口。

“喔。”宁无精打采。

鹰只好继续翻着另一份报纸。

半小时后。

“才三天,罗伦佐儿的父母已经收到六千多万捐款了。”鹰啧啧。

“为什么不是五千万或七千万,而是六千万啊?”宁快睡着了。

鹰深思,但无法得到“就是刚刚好卡在六千多万”这答案之外的答案。

很冷。

那夜就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