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也不晓得,他干嘛老是要这样。

其实他并不是个勤劳的人,连困扰多时的过敏性鼻炎他都懒得去医院挂号,却老为即将死在自己枪下的人做完最后一件事。

是一种自我救赎的仪式?

不,G不需要。

即使真有地狱那种有害健康的机构存在,只要G的手中有一把枪,就算被牛头马面再杀死一次,他也觉得很公平。那是自己技不如人。

或许,G陷入了“杀手要有自己的风格”的迷思里。

或许,这是G的杀手本能。

或许,这跟G当初许诺自己“退出杀手行列的条件”有关。

这点连他的经纪人也不知道,更管不着。

“哈啾!”

坐在最后一班的公车上,G将擤完鼻涕用卫生纸包好,偷偷放在身边呼呼大睡的高中生书包里,然后打开牛皮纸袋,将几张钞票胡乱塞在裤袋,看着里头唯一一张的照片。

“还蛮漂亮的,可惜子弹不知道。”G啧啧。

照片里的女孩真美,扎着G最喜欢的马尾,左边脸颊有个小酒涡。

“年约二十岁,喜欢吃薄荷巧克力,不喝咖啡,打篮球是三分线射手。”G胡言乱语,自己笑了起来。看目标的照片乱分析,是G的乐趣之一。

翻到照片背面,上头依惯例写着名字、地点、与时间。

黄微真,圣心医院632病房,时间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