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当然要看!”虽然伤口特征和我的猜测并不相佐,但如果能得能更多的线索当然更好。

法医立马从他身上的白大袿里拿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透明的小袋子。慕容洁告诉我那是证物袋。

在证物袋里装着一张纸。

法医把证物袋递到我手里后又向我解释道,“是在死者胃里发现,通过在纸上检测到的东西和纸消化的程度,基本可以断定是死者在死亡前三到四分钟之内吞下的。”

我还以为是发现了什么证据。

略微有些莫明其妙,不过我最后还是把那纸拿了出来。

由于是在胃部取出,而且又经过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刚把纸拿出来便能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异味。

我控制了好久才控制自己没吐出来,稍微稳定了一下后才把纸打开。

由于在胃里被泡过了,纸已经软化了,好在没有被消化掉,是完整的。

打开后看到纸上只写了四个字——三槐,云梦!

“这什么意思?”我呢喃着,便开始检查纸张。张主任死前才把纸吞下,肯定代表这张纸有什么非同寻常的意义。

纸上的字想不明白,当然就只能从纸本身入手。

“嗯?”很快,我眉头一皱。

由于在胃里浸泡过的缘故,所以这张纸已经成了暗色。而我看到,在写着字的反侧,有一些地方暗色比较浅,而且还是一点一点的。

我有些不太理解,只能把纸拿给法医,“这点暗浅色的地方,能看出什么吗?”

《麻衣相术》并没有这方面的描述,只能求助于法医。

法医拿过去之后,也思考了起来。

“三槐?云梦?”倒是这时,一旁的刘超突然间惊呼了一声,露出恍然大悟之状。

我和慕容洁连忙问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咱们江源县的管辖市就叫三槐市,市里有一个很出名的木匠和建筑师傅,大家都叫他云梦先生,据说他还是鲁班的第多少多少代弟子。”

我眉头轻皱了起来,听到刘超的描述,心里不自觉的冒出了一种略微不太好的想法。

两个词都有对得上,那肯定不是巧合。

张主任死前把这些留进肚子里,难道是要提醒什么人?

不由得,我看向了张主任那虚握的手掌上。手掌上的血迹已经被清洗掉了,但上面的伤口还是能看到。

自然,那伤口肯定就是我们来江源县之前在照片中张主任手里看到的那几个字。

“这张纸,和刻在他手里的那四句谶言会不会有联系?死前把纸吞进肚子里,其实是说明他是想要保护这纸上的内容。是不是也可以进一步推测他是想要让什么人看到这纸上呢?”我忍不住小声地呢喃着,朝着法医手上的纸看去,“如果真的是传递信息,那除了法医之外还有什么人能看到这纸的内容?警察吗?”

我刚想问法医还有哪些人见过这张纸的时候,法医突然双眼一亮,“我知道了!”

“纸上这些较浅部分,应该是这张纸在进入胃部的时候垫了东西。这些东西应该是和纸粘在了一起,被胃液消化了,所以才会造成在纸上有这些反差。”

法医顿了一下,而后低下了头自顾自地诉说着,“痕迹很小,呈点状。再加上死者是死亡前很短一段时间就吞下了这张纸以及和纸粘在一起的东西,但在检查胃部的时候除了纸什么都没有发现,说明和纸粘在一起的东西体积应该很小,而且也极容易被消化掉。”

他虽然是低声呢喃,但的说的话却很清晰,我也听得很清楚。

“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而我也低下了头,法医的描述让我觉得有一种极为古怪的感觉,但一时半会儿却又说不清楚。

“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测,也可能不准!”这时那法医恢复了正常,伸手把纸递给了我并且问道:“你还要看吗?”

这话把我的思维打断了,但我也没有多在意,朝他笑了一下之后道,“不用了,先检查尸体吧。”

法医没有多话,让刘超和他一起把张主任的尸体搬回了藏尸柜之后,便又和刘超把刘跃进的尸体搬了出来。

拉开尸袋后,我第一眼便看到了他肚腹之上鼓起的血管。

和张主任的一模一样,但鼓起来的部分却比张主任的更多,覆盖的范围也更广。乍一眼看上去就好像是爬在刘跃进皮肤之下的一条条蚯蚓!

我和慕容洁这段时间经历的事也不算少了,可刚看到刘跃进尸体上这样子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有些发毛,慕容洁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解剖的结果怎么样?”同样的,刘跃的尸体上也有已经缝好的伤口,显然是也被法医解剖过了。

我的目光一直是看着刘跃进身上鼓起来的血管的,这法医自然知道我问的是什么,于是说道,“和之前那具尸体一样,血管的变化是在正常的生理和病变范围中。”

“不过除了血管之外,刘跃进的体内似乎有过内出血,在胆,胃和肺的外壁都有淡淡的血迹。”

我本能的朝着慕容洁看去,只见到她脸色稍微有些难看。

内出血?

他和慕蓉洁的打斗虽然看上去很激烈,但远还没有到足以导致内出血的程度。

至于之后和僵尸的搏斗,其实现在想来也只有被咬的那两口才算重伤,剩下的也同样不足以导致内出血。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这时那法医沉吟了一声,开口道,“不过奇怪的是,我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刘跃进的各个脏器,虽然有受到打击的症状,但是并没有破裂出血。除此之外靠近这几大内脏的主要血管也没有破裂。”

我抬头朝法医看去,只见到他的眉头皱得很深了,“其实与其说像是内出血,不如说是这些血是主动沾到内脏上的,总之很奇怪!”

“哦!”我挑了挑眉,脸上的凝重之色反而变得轻松了,“又是一大证据!”

在心里暗叹了一声后,我便检查起了刘跃进的尸体,他的脖子上本来就有两个口子,现在在右侧脖子处却出现了一层新的伤痕。

这层新的伤痕和张主任的一样,表面被撕掉了一块肉,撕掉的部分肉很碎很碎。

同样的,在用解剖刀检查之后发现在两个洞口中间部分的皮肉之下也已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