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鸿宇将文校长,陈校长,郑美堂都涮了一把,这个学习会硬是没搞成。最后由青干班班长念了一下文章,草草了事。

    事后也无人再找范鸿宇同学谈话,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不过当天晚上,范鸿宇回到党校宿舍,躺在床上和对铺的谢文健聊天之时,谢文健表示了担忧。不管怎么说,文校长陈校长也是学校领导,郑美堂更是小心眼子,睚眦必报的姓格,一齐被范鸿宇搞得灰头土脸,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范鸿宇倒也认同谢文健这个分析。

    这事,还没完呢!

    转眼到了六月份,青干班所有学员即将毕业,大家都在紧张地准备论文答辩。**年,党校的风气还是相对较好的,其他高等学校的风气也比较好,还没有坏到极点。

    大部分学生的论文,都是自己独力完成,没有找人代笔。最多是秘书人员帮忙润色辞藻,代为组织语言,论文的中心思想还是自己的。

    网络还在婴儿期,抄袭的难度很大。

    范鸿宇同学的论文,从里到外,俱皆亲笔。其实,如果找人代笔的话,他的条件是最优渥的。现放着省政斧办公厅秘书一处的一帮子笔杆子在呢,代表着整个省政斧最高的秘书水准。任谁出手,都能将一篇党校论文做得花团锦簇,美仑美奂。

    好在范鸿宇同学自己,也能将这篇论文做得美仑美奂。

    曾经在彦华地委办公室秘书二科做过好些时候的笔杆子,这点功底还在,无须假手他人。再过几天,他拿到毕业证,从省委党校走出去,就将正式被任命为省政斧办公厅秘书一处副处长,成为那班笔杆子的顶头上司,如果请人代为捉刀,范处长丢不起这个人。

    萧郎的去处已经基本定下来,回首都。

    这倒是在大家的意料之中。很多人都知道,萧处长在首都有个漂亮女朋友,据说是世家女,来头极大。萧郎年过而立,也该结婚了。要是继续呆在青山省,下基层当个县长或者县委书记,对于萧郎的仕途而言,确实更有好处。

    “衙内党”的升迁路线,从来都是这样的,机关到基层再到机关再到地方,任职年限一到,资历足够,马上升迁换地方。这样“螺旋状”升上去,不显山不露水的,基础比较牢固。到一定的年龄,出任封疆大吏,也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只是如此一来,萧郎就要继续和未婚妻两地分居,又或者让未婚妻放弃在首都的优渥生活,跟他到基层去吃苦受累。青山省无论哪个县区,都不可能和首都相提并论。

    女方的“牺牲”也未免太大了点。

    所以萧郎最终选择回首都。

    不过,有消息灵通的人私下里传出话来,说萧郎此番回首都,不是去中央和国家部委,而是去首都某区街道办事处任职。一样的是基层。

    这倒是个好办法。

    既和未婚妻长相厮守,也累积了亲民官的工作经验,一举两得。然而办法虽好,一般人又哪里能办得到了?也只有萧郎这种背景深厚的“驸马党”,才能轻易实施。

    等范鸿宇一毕业,萧郎就会离开青山。

    范鸿宇呆在宿舍,将论文最后誊清,拿起稿子,向外走去。

    在另一张书桌前伏案疾书的谢文健抬起头来,问道:“鸿宇,去哪里?”

    范鸿宇笑了笑,说道:“去找陈校长,他说过,让我把论文给他看看,给我参谋一下。”

    “啊?”

    谢文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什么时候说的?”

    “就上个月,学习会的那天,他找我谈话的时候说的。”

    范鸿宇拉开房门,朝谢文健挥挥手,笑着走了,丢下谢文健一个人在那里凌乱。

    这都怎么说的?

    学习会范鸿宇放了大家的鸽子,陈校长是“受害最烈”的一位,据说被郑美堂训得狗血喷头,就差指着他的鼻子开骂了。虽然大家级别相当,郑美堂也不是陈校长的上级,但这样的事,大家都相信郑美堂绝对干得出来。

    他就是那样的人!

    事后,陈校长足足住了五天医院。

    工作二十年,还从未受过这种委屈!

    自此之后,陈校长和范鸿宇同学,形同陌路,就算在路上迎面碰到,陈校长也是板着脸,昂着头,正眼都不瞧小范同学一下。

    这仇,结深了。

    现在范鸿宇居然还要将论文交给陈校长去斧正?

    开什么玩笑!

    对,就是开玩笑的。

    都不知道这回,范鸿宇的论文能不能给个“良”,估计最多就是“及格”。当然,应该也不会是“不合格”,总归范鸿宇是尤省长亲口安排到党校来学习的,陈校长就算对范鸿宇恨之入骨,也不敢卡住范鸿宇不让他毕业。

    萧郎都已经要走了,等着范鸿宇去交接呢。陈校长真这么做,那就是往死里得罪尤省长。

    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谢文健找到了“理论依据”,轻轻舒口气,摇摇头,继续写自己的论文。

    范鸿宇拿着稿子,脚步轻快,施施然向学校办公大楼走去。

    实话说,他对陈校长印象不坏,陈校长肚子里很有墨水,和文校长是完全不同的,和郑美堂的关系也远不如文校长那样密切。严格来说,陈校长和袁留彦之间,就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文校长才是袁留彦的“嫡系亲信”。

    范鸿宇今天去找陈校长,就是想“澄清误会”。或者说,给陈校长一个台阶,让他能够有选择的机会。袁留彦虽然兼任党校校长,范鸿宇却也没打算让党校变成袁书记的“家天下”。

    只要是政治,就会有相互制衡。

    就看陈校长能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了。

    “陈校长好!”

    当范鸿宇出现在陈校长办公室时,陈校长的双眼立时就瞪得老大,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范鸿宇竟然会主动来找他?

    “你好!”

    一时之间,陈校长有些回不过神来,很僵硬地点了点头,干巴巴地答应了一声。

    范鸿宇嘴角浮起一丝微笑。

    看得出来,陈校长还是一个学者,离“合格官员”的标准还差得远。倘若陈校长真是一个“合格官员”,决不至于如此吃惊。甚至都不会因为学习会的事“怀恨在心”,早就主动和范鸿宇打招呼了。

    这不是谁打谁脸的问题,而是绝对实力的体现。

    范鸿宇敢放他的鸽子,郑美堂敢训他,原因无非就是一个——背靠大树!

    陈校长不敢得罪郑美堂,难道就敢得罪范鸿宇了?

    “陈校长,请问您现在有时间吗?”

    对陈校长脸上的异色,范鸿宇恍若未见,笑容可掬地问道。

    “呃,你有什么事?”

    陈校长渐渐镇定下来,问道,脸色略有和缓,不过还是很不好看,阴阴的。实在郑美堂那天把他训得太狠了,文校长也是好一顿数落,在陈校长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推源祸始,这“仇”都得记在范鸿宇头上。

    如果换一个人,敢于如此蔑视学校领导,只怕已经被党校勒令退学了!

    范鸿宇笑了笑,说道:“陈校长,是这样的,我的毕业论文已经写了个初稿,想请您指点一下。”

    陈校长也和谢文健一样,凌乱了。

    这位是装疯卖傻还是“天然呆”啊?

    没错,自己确实是跟范鸿宇说过,愿意给他看看论文,提点意见。但那是有前提的。学习会被他搅了乱七八糟,自己气得住院好几天,这人却像压根就没发生过这件事,单单记着自己给他的“承诺”了。

    范鸿宇不去理会陈校长的凌乱,径直走过去,在陈校长办公桌对面站住,双手递上自己的论文初稿,微笑说道:“陈校长,请指点!”

    陈校长情不自禁地接了过来,瞄了几眼,脑袋里翻江倒海一般,自然什么都没有看进去。

    范鸿宇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借这个由头道歉来了,想和自己“重归于好”么?

    “陈校长,党校也是学校,学校有自己的运作规则,外界的影响,有些也不必理会。”

    范鸿宇依旧微笑着说道。

    “啊……哦哦……”

    陈校长猛地一震,恍如梦中惊醒,这才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年轻人,绝不是党校青干班的普通学员,几天之后,他就会成为扎扎实实的“省府一秘”,省长身边第一亲近之人,身份地位之高,决不下于郑美堂。

    “小范,请坐请坐!”

    陈校长终于从“死机”状态中恢复过来,一下子变得笑容满面,一迭声地说道。只是转变太快,那笑容未免有些僵硬,不大自然。

    “谢谢校长!”

    范鸿宇微笑点头,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里坐了下来,双手抚膝,坐姿端正无比。

    不管怎么说,陈校长是他的老师,该讲究的礼数还得讲究。

    “小范,你先坐会,我看看论文……”

    “好,谢谢校长关心。”

    陈校长一笑,摆了摆手,认认真真看起论文来。陈校长看得比较仔细,短短几千字的论文,差不多看了二十分钟,才抬起头来,微笑着正要说话,办公室的门忽然又被推开了。

    陈校长愕然望去,随即脸色大变,手忙脚乱地站起身来,神情十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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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来到大宋朝。这里有苏东坡的诗、李清照的词,塞北的雄风、江南的烟雨。”

    “还有吗?”“有,比如偷情的小妾,倾城的花魁,元宵偷情桥下,特别值得强调的是人们都没穿内裤。”

    “你太猥琐了,能不能说点别的。”“你是不是男人?对此竟不感兴趣?好吧我再说点别的,这里有君子的怒吼,有歼臣的怪笑,有强悍的皇帝,有妖娆的皇后。有契丹的宫卫军,有西夏的铁鹞子,有尸填巨港之岸、血满城垣之窟。有利镞穿骨、惊沙入面。有白刃摧锋、云海为红。有生而为英、死而为灵……”

    “好了好了,这么血腥,还是说说没穿内裤怎么回事吧!”“不说了,你自己去体验吧。”

    “那你总得说说我来大宋的身份啊?”“做个私生子吧!”

    “私生子?我不干。”“私生子怎么了?霍去病是私生子,当今首相是私生子,能做私生子那是你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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