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曰。

    清早。

    姜母家。

    雨后的天空很是清爽,空气带着些草籽的清香顺着窗户缝隙挤进屋里,好像撒了清新剂一般。

    七点多。

    被窝里的董学斌醒了,脚上有点凉,他第一反应就先把脚往回收了收,进了暖洋洋的被子下面,打着哈欠睁开钱揉了揉,眼睛缝里钻进了一缕刺眼的光线,也看到了外面的天,知道雨停了,甚至好像还瞅见了一抹一闪即逝的彩虹,很漂亮,一下也让刚睡醒的董学斌神清气爽起来。

    第一眼就是彩虹。

    看来今天势头不错嘛。

    董学斌看看表,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这才顾上瞅一眼身旁躺着的美人儿。昨晚董学斌给她讲完匹诺曹以后姜芳芳就没了动静,也不知道睡没睡,董学斌怕她没睡死,干脆又多讲了一个,等确认姜姐睡着后他才睡下,结果没想到姜姐比自己起的还晚,还睡呢。可能是她这些曰子失眠太多天了吧,积压的疲惫太多,不是一天两天能缓过来的,瞧瞧,睡得多熟。

    睡吧。

    再多睡会儿。

    董学斌心疼地看了眼姜姐的睡脸,不舍得打扰她。

    现在的姜芳芳已经是一个平躺的姿势了,跟董学斌离得有点远,俩人一人一边,裹着红秋衣的胳膊和姜姐小半个右胸都露在了被子外面,董学斌便欠身过去给她拉了拉被子,盖严实了。

    “嗯?”姜芳芳困倦地睁开了眼。

    董学斌不好意思道:“呃,吵醒你了?”

    姜芳芳嘤了一声,困呼呼地又闭眼了,“嗯。”

    看她这样,董学斌觉得特别可爱,忍不住凑了上去,壮着胆子把手插进她脖子后面,搂住了她肩膀。

    “嗯?”

    “您睡吧。”

    “……嗯。”

    姜芳芳好像睡着了。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她才动了动睫毛,揉着眉心睁开了眼睛,看了眼旁侧的董学斌,“几点了?”

    “七点半。”

    “这么晚了都?”

    “还早呢,您今儿又不上班。”

    “我妈醒了吗?”

    “还没,卧室里没动静呢。”

    姜芳芳捋了一下头发,躺着醒盹儿。

    董学斌搂着她,顺手也把她细滑的小手儿抓住了,不过因为白天了,大家都能看见对方,所以董学斌压力也有点大,没敢太过分,只是拉住她手,连捏都没敢捏,“要不您再休息会儿?我看你这些天累坏了。”

    “不碍事。”姜芳芳淡淡道:“也该做早饭了,我妈的中药也得熬。”

    “我去吧。”

    “你不知道怎么熬。”

    “那我做早饭,你熬药。”

    “你今天没事吧?”

    “我没事,回去也是待着。”

    “那行,早饭就麻烦你了,随便弄点就好。”

    见姜姐没跟自己客气,董学斌心里也挺舒服,这证明昨天晚上自己摸她的事情,姜姐没有找后账的意思,“咱俩几点起?”

    “十分钟吧,得醒醒,睁不开眼。”姜芳芳好像没有发觉脖子后面搂了一直胳膊似的,看都没看。

    “对了,我能抽烟吗?”

    “可以,昨天憋了一天,也难为你了。”

    “主要怕您母亲闻不了烟味儿。”

    “没事,起来开开窗户放味儿就行了。”

    闻言,董学斌就是一嗯,烟瘾真上来了,翻身就要起来,他手机钱包和烟都在茶几底下呢,昨天衣服湿了以后姜姐给他拿出来了。

    “我来吧。”姜芳芳没让他出被窝,顺手就一身,拿来了他的烟盒和打火机递给他。

    董学斌也顾不上抱她了,把手抽回,弹出一只烟点上,美滋滋地抽了一大口,舒坦。姜芳芳又是一够,欠身将茶几上一个装瓜子皮的小玻璃碗拿了过来,腾出一个地方放在地铺上。

    “烟灰弹这里吧。”

    “嗳,谢谢。”

    “不客气。”

    抽着烟,董学斌问道:“您伤口不疼了吧?”

    “不疼了。”姜芳芳一听,轻轻掀开了些被子露出上半身,低头扒开秋衣看了下前腰,“淤青也没了。”

    董学斌笑道:“我就说手到病除。”

    姜芳芳嗯了一声,“医术不错。”

    烟抽完了,掐灭后董学斌的手又不老实了,从被子下面偷偷摸摸地摸了过去,抚在了姜姐的美腿上。姜芳芳无喜无怒地将烟灰缸拿起来,伸手放到茶几上,回来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董学斌见得如此,就继续摸着她的大腿和秋裤,虽然昨天夜里摸了很久了,但怎么都摸不够,满手都是肉嘟嘟的,感觉特别好。

    以后要是天天能摸就好了。

    也不知道今天过后姜姐还给不给自己这个机会了。

    可能也是有了这个想法,董学斌干脆打算摸一个过瘾再说,过几天万一姜姐翻脸,他也够本了。

    摸一次算一次。

    摸一次少一次啊。

    董学斌估计除了自己这么胆大包天的主儿,整个浈水县也再找不出敢这么占姜县长便宜的人了。

    腰是男人的命。

    腿就是女人的命啊。

    这哪儿是随便能摸到的!

    大约过了几分钟。

    姜芳芳在枕头边上找出来一个发簪,坐起来简单盘了一下头发,扎起来,“快八点了,起吧。”

    董学斌手还在她腿上呢,“再躺会儿呗。”

    “药得熬很久呢,我母亲早上要喝的。”姜芳芳看看他,“你要是困,就再迷瞪半小时,吃饭时我叫你。”

    “别,说好了我做饭。”

    “那现在起吧?”

    “嗯,行吧。”

    “我给你看看衣服去,应该干了。”

    “别介,我自己拿吧,在哪儿晾着呢?”

    “我母亲屋里呢,你别管了,刷牙洗漱吧,牙刷可能没新的了,凑合吧,毛巾可以用我的,白色那条。”

    “呃,成。”

    姜芳芳梳完头了,站起来踩上拖鞋去了卧室。董学斌闻着被窝里残留的女人味儿,躺着也没意思了,就进了卫生间上了个厕所,然后洗脸。出来后,姜芳芳已经把他的衣服拿出来了,递给他,然后她自己进了卫生间,关上了门。衣服干了,就是有些雨点的印迹,只能凑合了。董学斌可不想当着姜芳芳的面脱衣服,就赶紧去了沙发坐下,脱掉了那身姜芳芳借他的白色秋衣,旋即快速换上了自己的衣服,鞋子和袜子却没穿,也不着急走呢,还是穿的她家的拖鞋。

    忽然,卫生间里传来姜姐的声儿。

    “小韬。”

    “啊,我在。”

    “厨房我刚熬的药。”

    “哦,都熬上了?”

    “嗯,你帮我看着点砂锅。”

    “成嘞,我盯着点儿。”

    “嗯,我上个厕所就过去。”

    董学斌转身就去了厨房,看看锅,还没开呢,于是一翻腾冰箱便开始准备早饭了,主要还是粥吧,他淘了淘米,上火了,刚打开,另个火上的砂锅就开了,滚滚的中药味扑面而来,董学斌立刻开小火慢慢熬,抬手也把厨房那扇满是油渍的玻璃床推开了些放放药味儿,真难闻。

    这时,姜母出来了,“小韬。”

    “嗳,妈您醒了?”董学斌笑着看向外面。

    姜母很疼女婿,一看他又熬药又做饭的一个人忙活,顿时有些不高兴了,“怎么都你一个人干了?你媳妇呢?”

    “她上厕所呢。”

    “这丫头,干什么都死慢。”

    “呵呵,没事儿妈,我来就行。”

    “回头我说说她,这丫头就是姓子太淡,什么事都不急。”

    那边,卫生间门响了,姜芳芳脚步徐徐地走到了客厅,“怎么了妈?”

    姜母埋怨道:“正说你呢,也不心疼你丈夫,什么都让小韬干啊?”

    姜芳芳淡然道:“我上个卫生间,还得换衣服,这不是来了么,妈,您也赶紧去吧,我跟小韬做饭。”

    “你上班以后也少回来了,多熬几副药啊。”

    “我知道,给您多留几天的。”

    “嗯,保姆熬药太糊弄,没你细致。”

    “您洗漱吧,我关门了,药味儿都进屋了,不好闻。”

    老太太转身走了,姜芳芳才关上厨房门,还把油烟机给打开了,不过她家油烟机太老了,功率也不高,基本没什么作用,药味儿大多数还是从窗户上走出去的,去了谁家就不知道了。

    “我来吧。”

    “您就别占手了,我弄就行。”

    “我妈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咳咳,就是嫌您姓格太慢。”

    姜芳芳没说什么,拿勺子搅和了一下砂锅里的中药。

    熬小米的粥锅也开了,董学斌调小了一些火后也不用管了,瞥瞥她,伸手过去试探地捉住她的手,“主食弄什么?”

    姜芳芳看都没看他,毫无动摇地继续熬药,“都行。”

    “您家一般吃什么?”

    “有粥就够了,我跟我母亲都吃不多。”

    “那行,我再弄几个煮鸡蛋吧。”

    “可以,三四个就行了,别弄多了,吃不了。”

    “好,鸡蛋跟哪儿呢?先预备出来。”

    “窗台底下的柜子里呢,我拿吧,你不知道。”

    姜芳芳就往窗前走,董学斌正拉着她手呢,没松开,自然也被带过去了,姜芳芳蹲下单手拉开柜门拿鸡蛋,递给董学斌。

    董学斌接了一个。

    姜芳芳抓起两个。

    然后拉着手的两人重新站在灶台前,真像两口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