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

周六早晨。

本来再有几天就是谢然和方水玲的订婚宴了,董学斌也早跟张东方和县里的几个主要领导打了招呼,大概三天后才要走,休息一段时间,但是这个早上的电话却让董学斌改变了主意。

是张龙娟打来的。

弗洲那里也不知道是几点,有时差,反正听张龙娟的嗓音好像是刚要睡觉的样子,懒洋洋的。

“小子。”张龙娟道。

“张姐。”董学斌才醒没一会儿。

“跟你说个事儿。”张龙娟直接道:“你张姐怀孕了,哈。”

董学斌啊了一声,“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没早跟我说?”

张龙娟道:“两个多月了,第一个月的时候不知道,第二个月的时候我也给忙乱了,生理期都忘了,这不,等快三个月的时候才去医院检查的,哈哈,大夫也挺无语,说我太马虎了,怀了孕这么久都不知道。”顿了顿,“行了,没别的事了,我也该睡觉了,这边不用你艹心。”

董学斌道:“改天我过去找你。”

“有空再说吧,没空就算了。”张龙娟道。

董学斌坚持道:“肯定有空,我孩子,我能没空么。”

张龙娟哈笑一声,“算你小子还有良心,不错。”

“你今后可得多注意,别太忙公司那边了,钱怎么都赚不完,你自己把身体弄好了,听见没?”董学斌嘱咐道。

“我有数儿,挂了吧。”张龙娟就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董学斌心情也是极其复杂,当然,更多的则是喜悦和责任,当初张龙娟说想要个孩子,等有了孩子其他的什么都不用董学斌艹心,董学斌当时还有点顾虑重重,可真当张姐说怀孕了,孩子是他的,董学斌心里却开心得很,恨不得现在就飞过去看看张姐,不过护照都没办,肯定不能说走就走的。

点了支烟,董学斌想了很多。

谢慧兰,瞿芸萱,耿月华,虞美霞,张龙娟,徐燕,姜芳芳,方文萍,甚至还有一-夜-情-缘的罗海婷,董学斌招惹了太多人了,想一想,这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心里很满足,却也很歉意。工作上的事情董学斌安排的很好,也奋斗的很好,这些年经过他的努力已经一步步爬到了现在这个位子,很多人都羡慕他,佩服他。但感情上的事情董学斌却没有一个处理好过,从来都是拖拖拉拉优柔寡断,最后弄得一团乱麻,成了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分开?

肯定分不开了。

想断了关系董学斌也舍不得,况且根本就断不开了。

掐灭了烟头,董学斌心下也有了决定,他想跟所有人道一个歉,这是他现在无比迫切想要做的事情。

说走就走。

董学斌拿起电话先打给苏岩,“小苏,你现在给我订一张去青西省的机票,越快越好,我一个小时后到机场。”

苏岩没多问,“好的书记。”

然后,董学斌又给张东方打过去,“老张,有点急事,我今天就得回去了,这边你多盯一下,有事儿咱们随时联系。”

张东方一愣,“好。”

董学斌叫来了司机小王,连行李也没拿就奔去机场了。

……

上午。

十点多钟。

两个省相邻不远,飞机一个多小时就到了,董学斌下了飞机后就搭上了出租车,跟车上给徐燕打了电话。

“喂,徐大姐,忙吗?”

“没忙,周六休息。”

“那我找您去吧,还是那个家属院是吧?”

“嗯?找我来?你跟哪儿呢?”

“我跟你们省城呢,刚下的飞机。”

“来办事?什么事这么着急?怎么也没提前说一声?”

“到了再说吧徐大姐,我现在就过去。”

二十多分钟后,董学斌到了省-国-安的家属院,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徐燕家,按下了门铃儿。

叮咚。

一身女士西装的徐燕开门了,“来了?”

董学斌一嗯,走进屋道:“家里没别人吧?”

“没有,我儿子还在京城上学呢,住的他舅舅家。”徐燕让他坐下。

半年前,法院就已经把孩子的抚养权判给了徐燕,跟她前夫没什么关系了,说起来这事儿还是董学斌掺和的,他跟京城最臭名昭彰的那独闯市-国-安打领导的事儿,当初就是为了徐燕去的,谁让徐大姐前夫敢借着酒劲儿打了徐大姐呢,董学斌这脾气,能饶得了他才怪。

徐燕给他倒水,道:“这次来待几天?”

“也就半天,晚上估摸就走。”董学斌道。

徐燕一怔,“刚来就走?来办什么事?”

董学斌看着她道:“不是办事儿,就是来看看您,徐大姐,你别忙了,你坐下咱俩说两句话呗。”

“特意来看我的?”徐燕坐下。

董学斌嗯了一声,欲言又止。

“说吧。”徐燕摸了摸他的手背,“有什么事?”

董学斌有点不好意思,但犹豫了半天还是对她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今天有个事出了,让我想了好多,所以就马上让我秘书给我订了飞机票,马不停蹄地过来了,就是想……嗯,想跟您道个歉。”

“道歉?”徐燕笑道:“为什么?”

董学斌摸摸鼻子,“反正就是对不起,您比谁都了解我,也知道我这人吧,在感情问题上实在是……一直以来都给您添麻烦了。”

徐燕笑了一下,“就这事儿啊?”

董学斌点点头,“不道个歉我憋着难受。”

“大老远跑过来大姐还以为怎么了呢,原来就这个。”徐燕无奈地捏住了他的手,“不至于,也用不着道歉,男-女-关-系有时候比什么事情都复杂,说不清楚的,再说了,你情我愿的事情,用得着说对不起吗?要说对不住的也该是你徐大姐吧,我都这个岁数的人了,孩子也比你小不了多少,还老牛吃嫩草,我还过意不去呢。”

董学斌忙道:“不是,我……”

徐燕道:“行了,我的意思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想多了你是自己找罪受,呵呵,喝茶吧,换个话题。”

董学斌嗯了下,也就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