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人当然不甘心就这么被人摧毁,毕竟加拿大不是中国,更不是当年那个越南战场。要比人多,现在华人帮派真不一定能占到多少优势,加拿大各地的越南帮派纷纷进入多伦多,黑帮大战一触即发。

唐铁牛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他丝毫不敢大意。来到多伦多后就登门拜访了华青帮加拿大“总会长”,让他帮自己接一批枪械。这本来就是大圈帮的东西,但是从一座城市带到另一座城市总要费一番周折,所以枪械这一块唐铁牛就选择走了水路。虽然多伦多是华人的天下,但是毕竟不是大圈的天下,所以唐铁牛在码头接货还是要通知华青帮一声。华青帮总堂主叫马克,是一个标准的四川汉子,他哈哈一笑道:“你们的事情我听老谢和我说过了,真不愧是咱中国人,好样的,这次既然来这里做事情,那没什么好说的,路子我替你铺。”

唐铁牛笑道:“那真是感谢马大哥了,这次事情以后我们大哥会亲自过来谢你。”

之后二人开始喝酒闲聊起来,席间马大哥接了一个电话,他嗯……了半天,最后挂了电话道:“兄弟,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情要准备一下,马上回来。”接着起身向外而去。

没多久回来后二人继续喝酒,可是没多一会儿唐铁牛听到了外面有一些细碎的脚步声响。他是特种兵出身,连睡觉耳朵都竖着,立刻就觉得情况不对。不过此时屋里就只有他一个大圈仔,而这里又是华青帮的地盘,唐铁牛并没有露出丝毫不对的神色,只是暗中将一把叉子藏进了袖子里。

马克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吃喝照常,等吃饱喝足了,才一抹嘴道:“兄弟,我知道你们大圈仔是替中国人长了脸,做了一件漂亮的事情,不过好歹你们也得考虑一下加拿大人民的感受,这么打得天翻地覆的,影响真的不好。”

唐铁牛听他话锋变了,暗中握紧刀叉笑道:“那依着马大哥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办呢?”

马克道:“兄弟,听大哥一句话,在这里还是收敛一点的好,你们那批枪我收了,不过到时候会给你们还回去,记住这不是我的意思……”说罢用手指了指上面道:“是他们的意思,我也是没办法。其实做大也有做大的难处,不像那个时候做完了就可以跑,现在跑都跑不掉了。”

唐铁牛听他实话实说,倒也安心下来,毕竟这不是一场“鸿门宴”。马克道:“兄弟,你也不要怪我,我们出来混的很多事情自己做不了主,要看方方面面的脸色。今天你在我这里吃好饭,喝好酒,完了我送你回去,一切到此为止吧。这帮越南人我看也翻不出天来,吃过亏也就知道怕了。”

唐铁牛想了很久才道:“马大哥,我也不知道自己想的是否正确,但是这件事情是大哥亲自托付给我做的,我们做小弟的无非就是听话办事罢了,况且这件事不是去买菜、做饭,而是比天还要大的事情,如果我答应你,那我就再也没有脸回去见我的大哥。”

马克笑道:“兄弟对你老大这份情谊我很欣赏,不过我也不是在和你商量事情,这件事如果出了岔子,只怕多伦多华人兄弟都会怪我。”

唐铁牛站起来道:“马大哥,我们出来混的各为其主罢了。大哥吩咐的事情除非我命不在了,否则就是说到天上我也没有道理不做。你说你们这里兄弟难做那是你的事情,与我这次来多伦多不相干,你也不用吓唬我,我人是没有你多,干掉我们也不费多大点事,不过今天你掏了枪我保证从此以后你就不用收回去了。”

马克眉毛一皱道:“兄弟,大家都是中国人,你打越南人我没有道理不支持你,但是我这里情况也不是一马平川的。”

唐铁牛道:“话也不用多说,我现在就从这里出去,如果马大哥不拦着,今天这顿饭我改日回请,如果马大哥就是不肯放行,我大哥肯定会亲自来找你。但是无论如何这件事我是做定了,就算没有枪我也要做。”说罢转身向外面走去,开了门只见外面站了六七个年轻人,唐铁牛看也不看他们,大步走了出去,当然没有听到马克的声音。

走出了华青帮的视线,唐铁牛立刻掏出电话打给陈琳道:“大哥,我和姓马的谈崩了,他妈的太不是个东西。”

陈琳道:“这件事刚才谢荣贵就给我打过电话了,他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不过老唐,你也太牛逼了,怎么把华青帮的人唬得立刻过来道歉的?”

唐铁牛道:“只能说他们理亏,不该做的事情都做,不过大哥我们的枪是拿不到了,怎么办?”

陈琳想了想道:“事情都到这份儿上了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你们等着,东西肯定给你们运过去。他妈的姓马的给脸不要脸,这次我们不打招呼了。”

唐铁牛随后去拜会了早在这里混的另一拨大圈,对方基本都是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人。这件事情也通过别的渠道了解了,他们没有丝毫犹豫,同意帮助唐铁牛。

多伦多所有的帮派都没有想到一幕大戏即将上演。没过多久大圈的“货”由一辆运送冷冻海鲜的货运卡车送到了。唐铁牛翻出两把AK,笑道:“咱们老大现在牛逼大发了,一批枪没了转眼又弄了一批过来,还都是新的。”

战场上下来的人对枪是不需要磨合的,唐铁牛带着自己手下所有兄弟,也就是三十个大圈仔突然间爆发了。那一晚上多伦多许多阴暗的角落里都被枪膛打出的火光照亮了,越南人或许曾经想过抵抗的问题,但是现在彻底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理想,因为大圈现在越来越疯狂。

深夜的多伦多一座人行天桥上四个越南人被两方大圈仔的人前后夹在中间。唐铁牛用枪指着他们道:“老子只说最后一遍,给我他妈的跳下去。”

越南人穿着短裤短衣,虽然气候不冷,但是恐惧却让他们瑟瑟发抖。唐铁牛用枪指了指桥下道:“跳,就从这里跳下去。”说罢抬枪对着其中一个就是一梭子弹,然后又对准第二个。这下越南人不敢再犹豫,他们知道是不可能指望这帮中国人突发善心了,当然拼出一条血路更是白给,于是不再犹豫,三个人立刻跳了下去。

天桥之所以有个“天”足以说明它的高度,只听地上发出三声闷响,立刻传来一声惨叫。唐铁牛往下看去,只见两个一动不动,一个抱着很明显的断腿,在地上打滚挣扎着。

唐铁牛道:“算你小子命大,没有摔死。”说罢用枪打了一梭,这下彻底安静了。

唐铁牛将枪扔下天桥,对手下一招手道:“走,回家睡觉去。”

越南人再也没有办法,只有投降认输的份儿了,这下所有华府帮派的人都知道了“陈琳”这个名字,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他做了一件这里所有华人帮派想做却又没有做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