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开着那辆余川临时给他使用的路虎来到积翠小区,王华昭的新房并不大,12号楼2单元301,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房子也有五年的历史了,王华昭结婚前新近才装修。

    等到了地方,张扬才明白王华昭为什么要让自己过来,新房里只有三个人在,除了王华昭自己,其他的两个都是他的同事,王华昭平时为人低调,很少有人知道他的未来岳父就是省纪委书记曾来州,这也是当初他在丰泽那么久,都没多少人知道他背景的原因。王华昭开门见到张扬来了,乐呵呵把他迎了进去,向那两位同事介绍道:“这就是张扬,我的好朋友!”说这话的时候王华昭的心中颇有些骄傲,说实话,他还真没有什么朋友,这和他不温不火的性格有关,也和他不即不离的处事原则有关,王华昭进入机关之后和过去的同学基本上就断了来往,后来和曾丽萍谈了恋爱,因为岳父是省常委,他越发的小心谨慎,这也导致他的朋友越来越少,同事中有知晓这层关系的,想跟他套近乎的不少,可王华昭的戒心太重,对别人的示好基本无视,最后人家也懒得跟他联络。

    王华昭把张扬当成朋友最根本的原因,还是王华昭认为张扬不图他什么,自己的岳父是省纪委书记,可张扬的未来岳父是省长,一点儿也不必他差,更何况人家还有个当副总理的干爹,有了这种想法,王华昭在和张扬的相处之中就坦然了许多,戒心也就少了许多,所以看到张扬过来,他是发自心底的高兴,才会向别人介绍说,张扬是他的好朋友。

    王华昭的两名同事也笑了笑,他们心底却是不信,和王华昭认识的,谁相信他能有朋友?

    王华昭带着张扬参观了一下他的新房,张扬嘴上说着不错,心底却给出了一个评价,简朴,简朴的甚至有些寒酸。他稍一琢磨就明白这件事究竟是什么原因,曾来州是省纪委书记,他显然不想婚事搞得太铺张,曾来州也没多久可干了,眼看就要到点,干纪委工作这么多年当然懂得怎样处理这些事,总体原则就是低调,让别人的闲话越少越好。

    王华昭和张扬来到阳台,他掏出一盒烟给张扬抽,张扬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抽烟的。”

    王华昭道:“喜烟,多少得意思一下,抽两口!”

    张扬摆了摆手道:“真不抽,回头我多喝点就是!”他向客厅张望了一眼道:“怎么?就来这么点人,明天就要结婚了,要忙的事情肯定很多!”

    王华昭笑道:“没啥可忙的,本来依着我的意思旅游结婚最好,可丽萍坚持要搞个结婚仪式,我们商量了一下,一切还是从简,除了一些必请的亲朋好友,其他人都没说。”

    张扬道:“害怕铺张大了影响不好吧?”

    王华昭点了点头:“混体制有混体制的难处,我总得要为岳父那边考虑考虑。”

    张扬笑道:“还是你们考虑的多,如果是我,才不管这么多,我娶媳妇干别人什么事?礼金有多少我收多少,两厢情愿的事儿,别人都行,为什么我们不行?”

    王华昭笑道:“你别怂恿我,真到你结婚的时候,还不知会怎么做呢。”他回去给张扬拿了瓶矿泉水出来,又道:“今晚这边没多少事,就是晚上把喜字给贴了,明天一早从这儿走。”

    张扬点了点头道:“成,贴喜字的事儿交给我吧。”

    王华昭道:“我爸妈就住在后面那栋楼,晚上你别走了,就在这儿睡,反正没别人,大床上,沙发上,足够你们几个住的了,我晚上回父母那边住。”

    张扬笑道:“我还没找酒店呢,好今晚权当帮你滚床了。”

    王华昭笑道:“滚床可不能找你这样的,待会儿我姐带我外甥过来。”

    王华昭这边的确显得冷清,张扬有些后悔来太早了,不过他的到来却让王华昭很开心,晚上的时候,王华昭的姐姐带着小外甥过来,看到王华昭虎头虎脑的小外甥,张扬不由自主想起了他干儿子秦欢,现在秦欢和秦萌萌母子两人应该已经在一起吧,自从秦萌萌前往韩国之后,到现在还没有和他联络过,也许是为了避免给自己带来麻烦。

    王华昭看到时间已经不早了,邀请张扬和他那两名同事一起去吃饭,可那两名同事都说有事要回家里吃,待会儿在过来帮忙,王华昭苦留之下人家仍然走了,他只能和张扬一起到小区外面的酒店吃饭。

    王华昭这边的冷清是张扬前来之前没有想到的,可以想象,现在曾丽萍家里一定热闹非凡,有些时候,娶了高干的女儿未尝是什么好事,对方光环太盛,更映衬的自己黯淡无光,不过王华昭还算有些本事,至少能在床上把曾丽萍伺候的呼天抢地,张大官人发现自己已经落下了毛病,一想到王华昭和曾丽萍,就想起那天晚上他们两人的激情大战,张扬意识到自己最近阳气太盛,是时候该败败火了。

    对张扬而言,王华昭这个人有些无趣,他之所以前来参加王华昭的婚礼,一是冲在他岳父是曾来州,二是因为王华昭在丰泽的时候曾经帮他背过黑锅,张扬对王华昭还是很感激的。

    王华昭叫了四道菜,开了瓶东江春,这也是他明天的婚宴用酒,给张扬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小半杯:“张扬,你多喝点,我明天都是事儿,不敢多喝,怕误事!”

    张扬道:“除了我这个伴郎,其他还得有人帮忙啊!”他感觉王华昭这边帮忙的人实在太少了。

    王华昭道:“明天一早还会过来几名同事,汽车八点钟准时到!”有一点他并没有说,其实一切都是岳父大人安排好了,他用不着操心,明天只要坐上汽车,准时去迎接曾丽萍就行,不知为何,王华昭的内心深处并没有太多对婚礼的期待和喜悦。

    张扬看出王华昭的情绪并不高涨,微笑道:“怎么?明儿就要结婚了,我看你好像并不是太高兴啊!”

    王华昭道:“结婚只不过是个形式,只是多了张文书罢了。”

    张扬道:“不一样啊,你娶得是曾书记的女儿,从此你就会蒙上一层光环,仕途之上肯定会顺风顺水。”

    王华昭道:“我还有些自知之明,官场上我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作为,我和你不一样。”

    张扬笑道:“瞧你这话说的,谁也不是天生就是当官的料,我反而觉着你比我强多了,你冷静沉稳,又耐得住性子,我性子急,官场中最忌讳的就是我这种。”

    王华昭道:“混体制的首先要学会处理关系,我在人际关系方面不行,没多少朋友……”他停顿了一下又道:“你应该看得出来,我这边都没什么人来。”王华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内心还是有些失落的。

    张扬道:“没人来也不一定是别人不愿意来,可能有人想来,人家又觉着高攀不上你,所以就不来了。”

    王华昭苦笑道:“我看得很清楚,多数人参加我的婚礼都是冲着我岳父的面子,我算什么,岚山的一个处级干部,放在平海根本连一朵浪花都算不上,谁会主动跟我拉关系?”

    言者无意听者有意,张大官人心说我到现在还只不过是个副处,在平海岂不是更没有我的位置。

    王华昭喝了杯酒道:“张扬,我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场婚礼好像跟我没啥关系。”

    张扬哈哈大笑起来:“我过去常听说婚前紧张症,可是没见过,今天总算见着真的了。”

    王华昭道:“可能我真的得了婚前紧张症。”

    张扬道:“其实敢娶高干闺女的都得要有相当的勇气,我记得古时候的驸马娶公主,就跟请一尊菩萨回家似的,必须小心翼翼的供着,生怕哪点儿做的不好,万一惹老岳父不高兴,大刀不知什么时候就落在自己的头上,到时候不但自己倒霉,搞不好连一家子都连累了。”

    王华昭没说话,虽然张扬说的夸张了一点,不过的确有几分诚惶诚恐的味道。

    张扬又道:“我能体会你的难处,不但要让嫂子心里舒服还得让她身体舒服,哪一点要是做不好,嫂子回家一说,曾书记肯定会雷霆震怒。”

    王华昭笑道:“我还不至于那么惨,什么心里舒服还要身体舒服,你小子,少说流氓话。”

    张扬哈哈笑了起来,他向王华昭道:“知足吧,咱们平海还不知有多少人羡慕死你了,曾丽萍家世又好,长得又漂亮,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王华昭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舒坦多了,我和丽萍结婚可真没看中她的家世,我主要是喜欢她这个人。”

    张大官人相信才怪,肯定有曾书记的因素在内。

    此时从饭店门外走进来几个人,为首一人大笑道:“华昭啊华昭,你喝酒也不叫上我!”

    王华昭和张扬都向门口望去,没想到发笑的那人竟然是岚山市委副书记吴明,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岚山市的几名干部。吴明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他已经从张立兰那里知道省里已经决定让他接替周武阳担任岚山市委书记一职,不过组织上到现在还没有找他谈话,一天没有正式公布消息,吴明心头的这块石头就不能落地。常颂从东江回去之后,对他的态度也没有任何的改变,还是一如从前,这让吴明感到困惑,按理说,常颂应该知道市委书记已经被自己抢去了,对他应该是苦大仇深才对,可无论在工作上还是平时的相处上,都看不出常颂有任何针对他的地方。

    吴明这次前来东江参加王华昭的婚礼,一是为了向曾来州表示谢意,而是为了搞清楚这件事,周武阳什么时候走?任命自己为岚山市委书记的文什么时候才能下达?

    王华昭起身相迎,张扬却仍然坐在那里,他对吴明没有任何的好感,压根也没把吴明放在眼里,现在他已经掌握了吴明和张立兰的证据,只要一根小手指就能把吴明打入深渊。

    吴明却不知道这件事,看到张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心中有些不爽,心说你不就是有点背景靠山吗?过去我敬你因为你是宋怀明的未来女婿,现在人家把你给蹬了,你还有什么依仗?有个副总理干爹不假,可人家文副总理日理万机,顾得上你这个副处级干部的干儿子?想到张扬的级别,吴明打心底生出一种蔑视,一个副处级干部,给老子提鞋我都嫌你手粗!你他妈得瑟什么?

    吴明这个人能够在这样的年龄登上这样的位置也不是偶然,他做官已经很有了一套,心里把张扬骂了个狗血喷头,脸上却带着温暖的笑意,仿佛见到知己好友一样,主动走了过来:“张扬啊!真是没想到你比我来得还早!”

    吴明主动过来打招呼,张扬再坐在那里不动就说不过去了,他笑着站起身:“吴副书记,怎么你也来了!”

    这声副书记喊得吴明很是不爽,可转念一想,周武阳一天没走自己还是副书记,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人家喊他副书记也没错,不过他能够察觉到张扬是故意的,吴明仍然笑容满面。

    王华昭招呼他们坐下,又叫来服务员加菜。

    吴明道:“华昭啊,不用麻烦,我们都吃过了。”

    王华昭道:“吃过了喝两杯嘛,我酒量不行,正愁没办法陪张市长进行呢!”

    吴明笑道:“张副市长的酒量我是知道的,海量啊!”六月的债还得快,别看现在是十月,还债方面也不含糊。

    张扬笑眯眯望着吴明,麻痹的,这就给我还回来了,行啊,让你狗日的蹦跶,有你哭的时候。

    王华昭给吴明他们倒满酒,倡议干了一杯。

    吴明又主动和张扬碰了两杯,他一向都很会做面子功夫,从表面上,绝对看不出他对张扬有所不满。

    张扬这方面的修为不如吴明,让人感觉到这年轻人有些傲慢,面对级别比他高出许多的吴明,连起码的尊敬都没有,不过张扬有不尊敬吴明的理由。人前道貌岸然的吴明究竟是个什么人物,张扬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你丫现在装得文字彬彬的,背着人跟张立兰勾搭的时候,可是一个十足的下流胚子。张大官人倒不是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人家风流他倒说不出什么,可是吴明也太下贱了点,勾引有妇之夫,利用张立兰和孔源的关系做动作,这种小人行径又怎能让人看起。想当初他追求秦清不遂,居然派人跟踪秦清,这厮虽然长得也算仪表堂堂,可做事的手段实在太卑劣了一点。想到这里张大官人不由得有些得意,你他妈不是派人偷拍我和秦清吗?老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现在你和张立兰的火爆视频全都在我手里,要是这些东西落在孔源手里,不知孔源会作何感想?

    吴明笑道:“咱们还真是有缘,这个月已经是第二次在一起喝喜酒了。”他说得不错,上次是秦清的弟弟秦白结婚,这次是王华昭结婚。

    张扬笑道:“这个月好日子多,结婚的多。”

    吴明道:“明天秦市长也会过来!”

    张扬听说秦清也要来,心中不由得一喜,可当着吴明的面自然不能表现出任何的信息,嗯了一声道:“华昭是你们岚山的干部,你们那边肯定要有不少人过来。”

    吴明笑道:“华昭结婚可是我们岚山干部系统的大喜事。”

    张扬故意道:“对了,听说周书记要来省里当副省长了,这消息靠不靠谱?”

    吴明没想到他突然把话题扯到这上面来,微微楞了一下,而后笑道:“我也听说了,不过省里还没正式下文,消息还没有证实。”

    张扬道:“应该是真的,要是周书记走了,肯定是常市长接替他的位置吧?”他说这番话是存心刺激吴明来着。

    福临鱼馆距离一百不远,隔着两条马路,位于钟鼓楼步行街,张扬将车泊好,秦清在车里脱下高跟鞋将新买的板鞋换上,感叹道:“逛了一下午,腿都要累断了。”

    张扬笑道:“累并快乐着,女人逛街和男人干那啥事儿一样,多累都戒不了。”

    秦清红着脸在他肩头打了一下,轻声道:“少没正形,对了我给你也买了一双,要不要穿起来?”

    张大官人乐了,他发现自己最近跟鞋干上了,不是他给别人买鞋就是别人给他买鞋,他笑了笑道:“算了,等晚上洗了澡再试,我怕把新鞋弄脏了。”

    秦清推开车门跳了下去,笑道:“穿平底鞋就是舒服!”

    张扬也锁好车,来到秦清面前,笑道:“这样我心里舒服多了,刚才你穿高跟鞋看着比我还猛!”

    秦清莞尔笑道:“就算穿高跟鞋也比不上你!”

    张扬道:“差不多了!”

    秦清柔声道:“职位还比你高呢,可咱们俩单独的时候,我还是得听你的,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秦副市长真的很懂张扬的心里,一句话把这厮说得心花怒放。

    张大官人道:“乖宝贝儿,晚上我好好疼疼你。”

    秦清被他的这句话搞得好不肉麻,可芳心中还是甜丝丝的无比受用,轻声啐道:“赶紧去吃饭,总是站在门口干什么!”

    因为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鱼馆也过了最热闹的时候,这刚好对了秦清的心思,她并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问过服务员,要了三楼的一个小包间,从包间可以看到步行街热闹的景象。

    张扬点了几道特色菜,要了瓶果汁,一扎生啤。

    秦清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来参加王华昭婚礼的?”

    张扬笑道:“听吴明说的。”

    秦清喔了一声,秀眉微颦道:“你跟他见过面了?”

    张扬道:“见过了,刚才王华昭请吃饭,吴明带着一帮小丑粉墨登场。”

    秦清听他说得有趣不禁笑了起来,嗔道:“我们岚山市的干部被你说得这么不堪,你啊,就觉着自己好。”

    张扬笑道:“不但我觉着自己好,你觉着我也很好!”

    秦清道:“臭美!”

    张扬道:“刚才你们岚山农业局的一个姓奚的,想和那帮人合伙灌我酒!”

    秦清道:“就你那酒量,谁能灌得倒你。”

    张扬道:“我喝酒也得分人,那帮孙子想灌我酒没门。”

    秦清道:“我看你是对吴明有意见吧,连带着看其他人也不顺眼了。”

    张扬笑道:“他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只会投机专营的家伙。”

    秦清道:“他还是很有工作能力的,省里也看好他。”停顿了一下又道:“据说他接替周书记的可能姓很大。”

    张扬道:“常市长这个人一身正气,不会像他那样搞上层关系,他早就动作起来了,这帮省常委他几乎全都拜访过,我上次来东江的时候还和他、纪委曾书记、宋省长一起吃过饭,他和曾书记关系很不错。”

    秦清道:“省里在这件事上始终没有明确的说法,不过周书记来东江当副省长已经成为定局,岚山这套班子肯定要动了。”

    张扬笑道:“要是省里不打算用常颂,干脆你来当市委书记吧。”

    秦清瞥了他一眼道:“你这人还是那么理想主义,市委书记岂是你想当就当的,我现在的级别根本不可能当选,再说了我在仕途上已经没有更高的奢望,这个位子已经让我高处不胜寒了。”

    “你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以后当省长当部长进国务院都有可能。”

    秦清笑了起来:“我可没那么大的野心,现在就挺好!”

    此时服务员将几道特色菜送上来,秦清夹了一条泥鳅,吃了一口感觉味道不错,却见张扬没有动筷子,表情暧昧的看着她。秦清诧异道:“你不吃,盯着我看干什么?”

    张扬道:“味道怎样?”

    秦清点了点头道:“很好吃!”

    “比我那根呢?”

    秦副市长俏脸通红,扬起筷子作势要丢他,娇嗔道:“你还要不要我吃饭?讨厌,整一个精虫上脑!”

    张扬道:“精虫上脑也是因为你,对别人我可没那心情。”

    秦清道:“你少标榜自己,最近我可听说了你的不少事儿!”

    “比如……”

    秦清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喝了口柠檬水方才道:“许嘉勇死了?”

    张扬点了点头,低声将这件事的前后经过向秦清说了一遍。

    秦清听着听着,心情不由得沉重了许多,如果不是许嘉勇想要坑害秦白,或许秦白和沈薇已经结婚了,想起这件事,真不知许嘉勇究竟是做了坏事呢还是做了好事。秦清小声道:“许嘉勇不是死在你的手里,是被他自己的仇恨害死的。”

    张扬低声道:“其实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想逼他走到这一步,可是我发现他疯了,他不顾一切的报复,如果任由他这样下去,我的亲人,我的朋友全都会处于危险之中,我不敢冒险。”

    秦清道:“不过,在这件事上对乔梦媛似乎不太公平。”

    张扬道:“我没有其他选择。”

    秦清默默望着张扬,发现此次见到张扬,他比上次憔悴了许多,还有一件事秦清没有说出口,她知道张扬和楚嫣然已经分手了,她不知导致他们分手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可是秦清知道,这次楚嫣然的离去对张扬的打击是很大的。

    当晚两人在怡泰大酒店住下,身为公众人物的他们做任何事都很小心,秦清其实已经先住下了,张扬又开了一间房,位于秦清的对面,可这厮根本连门卡都没用,就跟着秦清来到了她的房间内。

    不等秦清插卡取电,张扬就从背后抱住了她,秦清被他压在墙壁上,感觉他的身体灼热的包围住自己,秦清小声道:“让我洗个澡再说!”

    张大官人很固执的抱紧了她,秦清转过头,黑暗中一双美眸荡漾着柔媚的光芒,樱唇被张扬吻住,黑暗中两人的唇舌激烈交缠起来。

    秦清感觉到自己的裙子被他掀到了腰间,还没有做好准备,就感觉到灼热和坚挺侵入了自己,秦清轻声呻吟了一下,双手扶住墙壁,娇躯却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

    张扬扶住她充满弹姓的玉臀,无声而有力的冲击着她的娇躯。

    秦清的秀发散乱开来,瀑布般垂落了下去,随着张扬的动作,不断摆动着,她的娇躯越躬越低,腰臀部的曲线在朦胧的夜色之中无比诱人……温暖的池水让人的身心都得到了放松,张扬躺在浴缸里,秦清躺在他的怀中,两人的表情很恬淡,很放松。

    秦清转过身趴在张扬的怀中,雪白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充满雾气的美眸望着张扬,伸出舌头俏皮的舔了舔张扬的嘴唇。张扬想要含住她的舌头,却被秦清逃开,小声笑道:“你啊,从来没有这么粗鲁过!”

    张扬双臂枕在脑后,他不好意识的笑了起来,低声道:“弄疼你了?”

    秦清摇了摇头,伸手扯下浴巾包住自己的娇躯,虽然和张扬相恋多年,她仍然不习惯在他的面前裸露身体。

    张扬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秦清啐道:“看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张扬呵呵笑了起来。

    秦清伸手拧了他耳朵一下,张扬想把她再拖进来,秦清逃开道:“别闹了,这浴缸太小,水都溢出来了,回头搞得发水灾,服务员过来就麻烦了。”

    张扬道:“怕什么?我们两个副市长在研讨工作,他们管得着吗?”

    秦清把浴巾围好,又用毛巾把湿漉漉的头发裹上,向张扬道:“你快点儿,明天一早还要起床给人家帮忙呢。”

    张扬道:“我在泡一会儿!”

    秦清走了出去,听到这厮在身后道:“王华昭让我给他当伴郎,你说就我这形象要是往他旁边一站,岂不是什么风头都抢得干干净净?”

    秦清笑道:“行了,你就别吹了,说好听了这叫以自我为中心,说白了你叫自恋!”

    张扬叹了口气道:“为什么我说真话的时候总是没人相信?”感觉水有点凉了,他又加了点热水,可能是刚才和秦清那场盘肠大战的缘故,这会儿他感觉畅快了许多,积攒在体内多曰的邪火和郁闷一扫而光,看来人是需要不定期发泄一下的。好半天没听到秦清的动静,张扬喊了一声。

    外面没有回应,看来秦清已经睡着了。张大官人从浴缸中爬出来,擦净身子,裹上浴巾走出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