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安再次对文国权的病情表示了关心,罗慧宁微笑道:“多谢何先生关心,国权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而且已经开始正式办公。”

    何长安欣慰道:“那就好,这次我刚下飞机就听说R型肺炎肆虐的消息,你们是没看到,机场检疫那个严格,有航班只发现了一例疑似病例,整个航班的乘客都被隔离,我当时也担心,这么大一飞机什么人都有,万一有一个R型肺炎病例,我们所有人都跟着遭殃了,还好,我乘坐的航班没有发现疑似病例。”

    罗慧宁道:“这次R型肺炎对国内的影响很大,疫情之重,感染之迅速,是近些年没有过的。”

    何长安点了点头。

    罗慧宁话锋一转:“你怎么知道国权生病的?”

    何长安愣了一下,有些诧异道:“这件事早就传开了,怎么?你们不知道?”

    罗慧宁叹了口气道:“我们还以为消息封锁的很严密。”由此她也产生了一种顾虑,从文玲的血液中发现抗体的事情会不会也一样传出去?

    何长安道:“我来到京城后,见过几位朋友,都在谈论这件事,不过文总理没事就好。”

    罗慧宁显得有些生气:“当初国权想要封锁这个消息,就是害怕事情传出去会造成老百姓的恐慌情绪加重,想不到还是有有心人拿这件事做文章。”

    何长安微笑道:“文夫人,其实只要因势利导,这件事未必不会从坏事变成好事。”

    罗慧宁自然明白何长安的意思,轻声道:“当务之急是对抗疫情,国权病刚刚好就着手于这方面的工作了。”

    何长安道:“文夫人帮我转告总理,一定要让他多多注意身体。”

    罗慧宁点了点头,她起身道:“我得先走了,国权病刚好,我要是不看着他,他压根就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何长安起身相送,罗慧宁来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一是向何长安表达谢意,二是向何长安传递信息,何长安心领神会,他能够做到今天的地步,绝不是偶然,一个成功的商人首先要拥有敏锐的政治嗅觉,他在这方面一直做得都很好。

    张扬并没有跟着罗慧宁一起离去,他很关心秦欢的消息,最近少有和这个干儿子联系,他有些想这个小家伙了。

    何长安送人回来,笑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什么?”

    张扬笑道:“你明白啊!”

    何长安点了点头道:“他们娘俩目前被我送到了巴哈马!”

    “巴哈马?”张大官人瞪大了眼睛,他对巴哈马不熟悉,只知道是在北美洲。

    何长安道:“巴哈马位于美国福罗里达州东南海岸对面,我在巴哈马花十万美元注册了一家有限公司,又花钱行贿了当地官员,给萌萌开了一张五年的工作签证,现在她已经拥有了巴哈马的正式绿卡,小欢也一样。”

    张扬叹了口气道:“都成外国人了!”

    何长安道:“你有时间我带你过去度假,那边的景色绝对会让你流连忘返,最好的一点是巴哈马是个免税国家,不征收个人所得税、公司税、资本收益税和遗产税,而且距离美国很近,是美洲除了美国和加拿大之外最富裕的国家。”

    张扬得知秦萌萌和秦欢平安就放下心来,他微笑道:“就不知道他们娘俩住的惯吗?”

    何长安笑道:“国际上有句话,叫有阳光的地方就有中国人,巴哈马的中国人很多,大都集中在首都拿骚,在那儿你随处都可以看到华人,还有大明星也挺多。小欢现在上了一所拿骚当地的华人学校,我专门雇了保姆、司机、保镖来保证他们母子的安全。”

    张扬连连点头。

    何长安道:“我现在几乎是半退休状态了,再有几年,等非洲那边的金子挖得差不多,我就把所有生意给结束了,也去巴哈马养老,别的不说,免税这一条实在太吸引我了。”

    张扬笑道:“你可是爱国商人,这么走了可不够意思。”

    何长安道:“金钱这个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要太多钱也没用,萌萌也时常劝我,要在国内多做一些事,给国家多做一些贡献,我也想了,今年我快五十岁了,等五十五岁,我就全身而退。”

    房门被轻轻敲响了,却是紫金阁的老板冯景量过来敬酒,刚才罗慧宁在,他并不敢打扰,可现在罗慧宁走了,他自问和何长安有些交情所以过来联络一下感情。

    何长安在商界的位置很高,在很多商人的眼中他俨然是个神话般的存在,外国有个巴菲特,别人跟他吃顿饭聊聊天都会获益匪浅,在诸多商人的眼中,何长安也是这样的人物,无论搞收藏搞地产他都抢在别人前头,现在大家的眼界还盯着国内这一块的时候,人家都跑到非洲挖金子去了。

    商人对金钱追求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冯景量感觉自己的发展也到达了瓶颈,他紫金阁的生意虽然一直都不错,可是这两年也和刚刚开业的时候不能比,查晋北的金王府分流走了相当大的一部分客源,虽然京城人很多,可是高端顾客是有数的,这次R型肺炎给冯景量敲响了警钟,如果只守着餐饮业这一块,对风险的承受力会很低,有道是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他现在也在谋求新的投资途径。

    在何长安眼里冯景量只是一个后辈,对于后辈,他一向乐于提点。

    何长安明白冯景量的意思之后,马上指了指张扬道:“小冯,你可以考虑去南锡!”

    冯景量和张扬见面虽然不多,可是对张扬很熟悉,这厮第一次来紫金阁暴打乔鹏飞的事情让他印象太深刻了,冯景量对张扬最主要的印象还停留在文副总理的干儿子的阶段,他对张扬现在从事的工作并不了解。冯景量端起酒杯向张扬道:“张扬,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有好的投资途径一定要照顾我哦!”冯景量的这番话多半还是在客套,他并不相信张扬能有多大的能量。

    何长安接下来的话就让冯景量明白他不是在说笑,何长安道:“现在南锡在筹建高新区,已经有多家国际知名IT企业前往建厂,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去把握啊?”

    冯景量道:“英德尔公司落户南锡我也知道,不过具体的情况我并不清楚。”

    何长安笑眯眯道:“不清楚就问咯,南锡高新区就是张扬在负责。”

    冯景量再次端起酒杯找张扬喝酒的时候,明显又有了改变,客气是一回事,尊敬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一旦让他意识到张扬对他有用,他说话都透着小心。很多时候,人所处的位置决定他的身份,所谓人人平等纯属扯淡,永远都不可能有绝对平等的事情,张大官人如是想。

    张扬笑道:“何总抬举我了,我在南锡只是一个体委主任,我负责的是体育工作,高新区跟我没什么关系。”

    冯景量将信将疑,其实多疑是商人的通病,如果刚才那番话不是由何长安说出来,自然没有多少的可信度,何长安把话说出来了,张扬马上推托,冯景量反倒觉着张扬是真人不露相,看来他真的负责高新区工作,只是人家和自己的关系没到那个份上,所以人家未必乐意帮他办事。冯景量道:“张主任太谦虚了,其实我也听说你在南锡是位实权人物!”

    张扬笑道:“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冯景量道:“张主任,咱们认识了这么久,这点交情应该有吧!”

    何长安望着张扬露出微笑。

    张扬很奇怪,何长安这么久没回国内,一回来居然就对南锡的情况了解的这么清楚,看来想做一个优秀的商人首先就要拥有灵敏的嗅觉。估计何长安一直虽然身在国外,但是一直都在关注国内的一切。南锡高新区的事情刚刚开始,他对一切的情况就了如指掌。

    张扬道:“南锡高新区刚刚启动,万事开头难,具体以后怎么发展,我也不清楚,不过的确有很多的海内外投资商对前来南锡投资表示出浓厚的兴趣,市里只是把秋季经贸会交给我负责。”张大官人还是比较厚道的,言谈中并无多少夸张的成分。

    冯景量道:“抽时间我去南锡考察考察,我有很多朋友,都是手里有钱,不知道往哪里投资。”

    张扬笑道:“欢迎之至。”

    冯景量很会做事,当即就和张扬互留了电话,张扬也知道这厮在京城开了这么多年的饭店,方方面面的关系很熟,和他结交没有坏处。

    何长安和张扬一起离去的时候,在紫金阁门前遇到了熟人,有京城三公子称号的梁康,和他一起过来的是泰鸿集团的总经理姬若雁,另外一个张扬也认识,是泰鸿足球俱乐部的总经理高勇。

    梁康看到何长安和张扬在一起,不由得愣了一下,姬若雁却是目光一亮,至于高勇早在东江体育场坍塌事件的时候就被张扬吓破了胆子,对他忌惮的狠,目光并不敢和张扬直视。

    梁康和张扬之间发生过不快,不过自从梁康认识到张扬的实力,表面上做得很好,他先是笑着朝何长安走了过去,伸出手很热情的和何长安握了握:“何总,听说你最近去了非洲发财啊!”

    何长安呵呵笑道:“老喽,现在国内的商界竞争日趋激烈,我的体力和精力都不适合继续在国内市场上打拼下去,所以只能去非洲赚点小钱,国内已经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了。”

    梁康笑道:“何总客气了,您是老当益壮,是我们这些人心中的楷模,如果挖金矿都是赚小钱,让我这个捣腾破铜烂铁的情何以堪?”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梁康又向张扬伸出手去:“张主任,来京城也不通知一声,没把我当成朋友啊。”

    张扬笑眯眯道:“我和你不熟!”他才不把梁康看在眼里,狗屁的京城三公子,当初在背后搞小动作,想把南锡驻京办扫地出门,阴谋诡计搞了一大堆,现在厚着脸皮跟自己套交情,麻痹的你以为自己是谁?

    梁康没想到张扬当着这么多人就不给自己面子,一时间笑容僵在脸上。

    姬若雁格格笑道:“张主任,你上次给我写的长恨歌我很喜欢,这两天抽时间我做东请您坐坐,表达一下谢意。”

    张扬一脸坏笑道:“你想怎么谢我啊?”这厮是存心的,这话充满了调戏的味道,他明知梁康对姬若雁有意思,还当着他的面说这种话,根本是要给梁康难看。

    梁康的笑容顿时从脸上消失了,更让他恼火的是,姬若雁听了张扬这句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向张扬抛去了一个妩媚的眼波,表情似喜还颦,耐人寻味。

    何长安虽然不知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故事,可从这会儿的交锋中已经看出几人之间肯定有积怨,他笑道:“我和张主任还有事,先走了!”

    梁康一张面孔气得铁青,望着何长安和张扬远去的背影,紧紧咬住嘴唇。

    姬若雁在他手臂上轻轻推了他一把道:“生气了?张扬就那脾气,他嘴巴喜欢乱说,没坏心眼的。”

    姬若雁越是这样说,梁康越是生气,张扬得罪了他,姬若雁居然还替这厮说话,这不是火上浇油吗?可姬若雁要得就是这个效果。

    张扬上了何长安新买的奔驰,何长安笑道:“梁康这两年做得不错,不过这个人心气高了一些,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张扬把自己和梁康的恩怨向何长安简单说了一遍,何长安呵呵笑道:“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个姬若雁也是祸水。”他话锋一转道:“我看她对你好像很不错。”

    张扬道:“何叔叔这个好像用得很是巧妙,可能你并不知道姬若雁差一点就成了泰鸿集团老总赵永福的儿媳妇。赵永福的儿子赵国梁被人撞死,撞死他的那辆车就是我的。”

    何长安马上明白了,他低声道:“姬若雁在故意制造你和梁康之间的矛盾?”

    张扬点了点头:“我和梁康素不相识,如果不是她的缘故,我们怎么能搞到这种地步?”

    何长安道:“你今天搞得梁康也很难看,京城这帮太子爷,一个个心比天高,对脸面上的事情相当的在乎。”

    张扬道:“我才不怕他!”

    何长安道:“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有些麻烦并无必要,意气之争的后果往往都是两败俱伤。”

    听到这句话张扬笑了起来,他问道:“你和查晋北之间怎样了?”

    何长安道:“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跟我较劲,我做生意始终奉行和气生财,如今我的金矿关了,金钻世家已经全部转手给了江宇声。”

    “江宇声?”

    何长安道:“江达洋的儿子。”

    张扬经他提醒想起来了,江宇声是江光亚的父亲。

    何长安道:“中国的商场很特殊,依靠白手起家,独自打拼能够达到巅峰状态的成功者凤毛麟角,在中国做生意是要讲关系讲背景,只要你具备了关系和人脉,去做生意基本上是稳赚不赔。”

    张扬笑道:“感觉您发展到现在的地步真的很不容易。”

    何长安微笑道:“像我这种先天不足的人,只能用我的第一桶金全都去做关系,等我利用关系赚来第二桶金,我就用其中的大部分去做关系,如此周而复始,我做生意的成本也在不断摊薄,现在我钱也有了,关系也有了,经商对我来说已经很容易,闭着眼睛就能够赚钱了。”

    张扬静静听着何长安的话。

    何长安道:“越是赚大钱的人,钱来得就越容易,做生意不要着眼于钱,而要着眼于人性,人不一样,贪婪的程度也不一样,只要是活人都有需求,有人为财,有人为色,有人为名。”

    张扬道:“假如你遇到了一个什么都不图的,只想着踏踏实实为老百姓办事的人怎么办?”

    何长安道:“遇到这种人,多数商人都会敬而远之,经济的发展,社会的进步已经让商界变得很浮躁,几乎每个人都在追求利益的最大化,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已经少有人去做,如果真的让我遇到了那么一个人,我会佩服他,我也会心甘情愿的帮他做事。”

    张扬道:“听你这么一说,我感到有些悲观了。”

    何长安道:“任何社会,任何国家,总有不正常的现象存在,今天我说过非洲国家官员的腐败,可是谈到腐败官员的数量,咱们这边应该算的上第一。”

    张扬笑道:“人口基数摆在这里,你这话不公平。”

    何长安道:“贪婪是人的本性,但并不是决定性因素,每个人都有约束力,只要能够很好的控制住这份贪欲就是一个好人。”

    张扬和邢朝晖的这次见面是他主动要求的,文玲的苏醒让张扬感到很多的困惑,很多问题一直以来都没有得到圆满的解答,张扬和邢朝晖就在京城光明广场见面,张扬到的时候,邢朝晖已经坐在广场的长凳上等他了,今天的阳光很好,邢朝晖带着墨镜,等待张扬的时候,买了包杂粮,坐在那里喂鸽子,一群洁白的信鸽在他的脚下啄食。

    张扬走了过去,在他的身边坐下,看着那一只只洁白的鸽子,忽然抬起脚顿了一下,那群信鸽因为受惊同时飞了起来,在半空中盘旋了一圈,重新落在地上,继续啄食没有吃完的杂粮。

    邢朝晖把手里的杂粮全都洒到地上:“找我有事?”

    张扬道:“文玲醒了!”

    邢朝晖并没有感到意外:“听说了!”

    “到底是国安,消息很灵通啊!”

    邢朝晖笑道:“她的事情不归我管,应该是章碧君所管理的十局的范畴。”

    张扬道:“当初文玲和那个韩国间谍崔志焕的事情你还有印象吗?”

    邢朝晖点了点头:“崔志焕是韩国间谍,他已经认罪,目前正在服刑。”

    张扬道:“文玲到底和韩国方面有什么勾结?”

    邢朝晖道:“根据崔志焕的供词,他接近文玲的目的就是要便于搜集情报,文玲和间谍组织的关系并不大。怎么?你怀疑她什么?”

    张扬笑道:“倒没有怀疑什么,只是觉着她醒的太突然,而且,你知道的,她上次被汽车撞还是因为我的缘故。”

    邢朝晖笑道:“你害怕她报复你?”

    张扬摇了摇头道:“不是怕,只是觉着这次的事情有些突然。”

    一只白鸽拍着翅膀飞到张扬脚下,继续啄食着刚才没有来及吃完的谷粒,张扬这次没有打扰它,望着空空荡荡的广场,现在也只有这些生物的生活没有受到干扰。

    邢朝晖道:“你这次来京城是为了文副总理?”

    张扬白了他一眼道:“你好奇心还是那么重?”

    邢朝晖笑道:“国家领导人的安全也是我们必须关注的事情之一。”

    张扬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探讨下去,毕竟罗慧宁表露过不想让过多人知道文国权生病的事情。他岔开话题道:“最近有什么消息?”

    “风平浪静!”

    邢朝晖说完这句话,他的电话就响了,拿起电话,听完脸色就变了,霍然起身道:“我先走了!”

    张扬看出他一定遇到了急事,点了点头。

    邢朝晖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道:“章碧君出了车祸!”

    张扬道:“她人怎么样?”

    “已经送往医院了!”

    张扬本想跟邢朝晖一起过去看看,可是考虑到自己现在已经和国安划清了界限,他当然不再适合出面。

    邢朝晖匆匆走了。

    张扬在一旁的道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返回香山别院,途中他察觉到一辆黑色丰田霸道始终在跟踪着他。

    张扬让司机在中途停车,付钱之后,向前方的小树林走去。

    走入树林深处,张扬闪身到一棵大树之后,腾空跃起,贴着树干连续两个提纵已经落在离地六米多高的树枝丛中。张扬居高临下的观察着下方的动静,果然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尾随而至,从身影来看应该是个女子,她包裹的很严,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套装,带着墨镜口罩,如果换成平时肯定会觉着她的打扮有些突兀,可是现在是R型肺炎泛滥的时候,多数人都戴着墨镜口罩,防护措施很好。

    那黑衣女子走入树林之中发现失去了张扬的踪影,马上放慢了脚步,她转身张望着。忽然头顶风声飒然,却见张大官人宛如从天而降的雄鹰一般俯冲而下,那女子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他扭住手臂一个反拧摁到在地上,张大官人骑马一样将她骑在身下,扬起拳头怒道:“居然敢跟踪我!”

    “张扬,你个混蛋,压死我了,快点放开!”

    张扬微微一怔,这声音极其熟悉,他伸手扯去她脸上的墨镜和口罩,一张美得让人窒息的面孔出现在他的面前,张大官人万万没有想到跟踪自己的居然是丽芙!

    丽芙海一样深蓝的妙目怒冲冲瞪着他,显然在责怪这厮根本不懂得怜香惜玉,老鹰扑小鸡一样把她扑到,居然还大马金刀的骑在她的身上。

    张大官人虽然认出了丽芙,却没有马上将她放开,理直气壮的质问道:“你鬼鬼祟祟的跟了我一路,究竟有什么目的?”

    丽芙怒道:“有你个大头鬼,还不赶紧放开我。”

    张扬道:“还没说出你的目的,哪有那么容易就放开你?”

    丽芙趴在地上,被他压得好不难受,张大官人却很享受,坐在丽芙弹性惊人的美臀之上,说不出的受用。丽芙现在和章碧君是一路,他们是十局,邢朝晖是四局,丽芙为什么要跟踪自己,其中到底包含着什么目的?

    丽芙看到这厮这么强硬,只能来软的,娇滴滴道:“张扬,咱们这么久没见了,你先放开我再说嘛!”声音婉转娇柔,听得张大官人心头发酥,不过张扬这点控制力还是有的,咧着嘴笑道:“咱俩感情归感情,可有事得先把事儿说清楚。”

    “讨厌啦,你欺负我,你忘记了,过去你还当过我的未婚夫呢。”

    张扬笑道:“那时候,我是被迫,再说了,我现在跟你们国安之间已经划清界限了,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人家想你嘛!”丽芙发起嗲来水平也很不一般。

    看到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张大官人真的有些不忍心了,丽芙一边说话一边挣扎,丰满的玉臀在张扬的身下蠕动,把这厮的欲火都给摩擦出来了,丽芙也感觉到了这厮身体某部分的变化,羞得面红耳赤,也不敢继续挣扎了,嘴里小声骂着:“张扬,你就是一流氓!”

    张扬道:“我见到你不耍点流氓,岂不是显得我不正常?我说,你别岔开话题,老实交代,你到底跟着我干什么的?”

    丽芙道:“你放开我再说嘛,你一大老爷们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你不觉着脸红啊?”

    张扬道:“没事儿,反正没人看到,再说了,咱俩什么关系?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当过你一天的未婚夫,那也得有点恩情吧?”

    丽芙看到这厮软硬不吃,只能叹了口气道:“怕了你了,其实我不是跟踪你,我是跟踪邢朝晖。”

    张扬闻言一惊:“怎么?”

    丽芙道:“最近国安内部出了很多事,所以很多人都有嫌疑。”

    张扬道:“你们怀疑老邢有问题?”

    丽芙道:“我也不清楚,你知道的,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工作人员,上头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这几天我一直负责跟踪他,没想到看到他约你见面。”

    张扬信了八成:“我和他毕竟是朋友一场,虽然我现在离开了国安,可并不代表着我和所有人就划清界限,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啊!”张扬当然不会把他和邢朝晖之间的秘密协议说出来。

    丽芙道:“我根本就没想跟踪你,追上来只是想跟你叙叙旧,想不到,你居然是个无情无意的王八蛋。”

    张扬呵呵笑了起来,他已然没有放开丽芙,国安内部的事情比较复杂,邢朝晖被怀疑,可丽芙说的话也未必都是实话,张扬道:“既然想跟我叙旧,怎么这么久都不跟我联系?”

    丽芙道:“张扬,你有没有良心,我帮你做了这么多事,你居然对我疑神疑鬼的,怀疑什么?怀疑我会害你吗?”

    张扬笑道:“那倒不会!”

    “那你还不放开我?”

    张大官人很无耻的说道:“我觉着这种谈话方式很舒服,你知道的,我这人一向都有点大男子主义,你偏偏又诡计多端,骑在你身上让我有安全感。”

    丽芙道:“假如我挣扎喊叫,你猜猜会有什么后果?”

    张扬笑道:“荒山野岭的,你以为会有人来救你?”

    丽芙道:“你想干什么?难道还想图谋不轨?”

    张扬道:“咱俩还用得着图谋吗?我觉着咱们已经过了那种强人所难的境界,应该是干柴烈火一拍即合。”

    丽芙啐道:“过去我可能对你还有那么一点好感,可今天开始,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是彻底颠覆了,张扬,我算认清你了,你就是一流氓,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骂我是不是很爽啊,丽芙,我可是个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怀疑一切。”

    丽芙道:“怀疑你个大头鬼!”她忽然尖声叫了起来:“救命!救命!”

    张扬哈哈大笑:“荒山野岭的,你真以为有人会救你?”

    丽芙又叫道:“非礼啊!非礼啊!”

    张大官人故意逗她道:“你把我的邪火都叫出来了,我现在是被你逼上梁山了,那啥,我要是不做点真事儿,岂不是对不住你给我扣的帽子?”

    丽芙却忽然又换了一副口气,楚楚可怜道:“张扬,你一定要温柔一点哦!人家好怕……”

    张大官人咕嘟咽了口口水,这丫头的媚劲儿真是迷人。

    可就在这时候,呯!地一声脆响,张扬肩头一麻,这厮愣了一下,转身望去,却见身后不远处,章睿融端着一把枪瞄准了他。

    张大官人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可随即觉着身体麻木起来,四肢关节仿佛不属于自己,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章睿融快步走了过来,她这一枪用得是麻醉弹。

    张大官人这会儿总算明白了,难怪刚才丽芙叫得那么骚媚,敢情是故意迷惑自己的,趁着自己意乱情迷的时候,章睿融悄然靠近,无声无息的给了他一枪。

    丽芙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反转张扬的身体,从他肩头把麻醉针拔了出来,扔到一边。有些不满的对章睿融道:“你怎么才来啊?”

    章睿融道:“我怕耽误你们叙旧嘛。”

    张扬张着大嘴,这厮脑子还是清醒的,就是身体被麻醉一时半会动弹不得,地上一只蜈蚣慢慢悠悠向他的嘴巴游了过来,张大官人心中那个恶心啊,自己还是大意了,女人啊!真是不能信。

    丽芙抬起脚,赶在蜈蚣游到张扬嘴里之前将它踩死了,她向章睿融要来手铐,把张扬反手给铐上了,然后道:“给他解药!”

    章睿融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一支注射器,丽芙接过注射器,狠狠一针就扎在张扬屁股上了,张大官人一脸的痛苦,他敢断定,丽芙是在趁机报复。

    过了一会儿,张扬恢复过来了,第一句话就是:“那针头你消毒了吗?”

    丽芙笑道:“对你,不用消毒!”

    章睿融遇到张扬愤怒的眼光,有些不好意思,怯怯叫了一声:“张主任!”

    张扬道:“你还认识我啊!”

    章睿融道:“当然认识啊,你是我老领导!”

    张扬愤愤然道:“有这么对付老领导的吗?”

    章睿融道:“可你刚才那样,我以为你要对丽芙姐图谋不轨,所以才……”

    张扬怒道:“我对她图谋不轨,真要是那样了,她心里还不知多高兴呢!”

    丽芙红着脸,抬起脚狠狠在张大官人屁股上踹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