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梦媛从父亲表情的微妙变化中还是察觉到他对这件事有些不悦,挽着父亲的手臂让他坐在沙发上,又倒了杯茶给他,娇声道:“爸,妈最近心情不好,又不愿出门,所以我才想请大师来家里开导开导她。”

    乔振梁看了张扬一眼,张大官人心说今儿是好心办坏事了,乔书记肯定嫌他多事,不干都干了,只能装傻,张大官人坐在那里是一言不发,反正有乔梦媛呢。

    乔振梁何许人也,当然猜到这件事百分百是张扬给张罗的,这小子什么人都认识,不过把一个和尚领到自己家里来,是不是欠缺考虑啊?

    乔梦媛道:“爸,是我让张扬帮忙请三宝大师过来的,张扬还专门让三宝大师穿上了他的衣服,就是害怕被别人看到,你说他这人是不是顾虑太多了啊?”乔梦媛说的很巧妙。

    乔振梁听女儿这样说,顿时明白了,她是为张扬开解呢,顺便把这件事说清楚,告诉自己不用太过疑虑。他笑了笑道:“你们啊,让我怎么说你们才好。”

    乔梦媛道:“爸!这不是为我妈考虑吗?在自己家里,您就别强调什么党性原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行不?”

    乔振梁笑道:“好,好,好!”他喝了口茶,向张扬道:“张扬,晚上一起吃饭吧。”

    张扬摇了摇头道:“我待会儿还得带三宝大师出去吃斋。”

    乔振梁倒是没考虑到这一层,他和三宝和尚不熟,也没有留和尚在家里吃饭的打算,这倒不是因为乔振梁不够热情,而是他觉着这件事透着别扭。

    乔梦媛道:“爸,我回头带他们去清林素菜馆吃,已经订好位子了。”

    乔振梁点了点头,女儿考虑事情还是比较周到的。

    张扬想起三宝和尚拜托他的事情,这件事其实他们新城区指挥部也问过,不过木材藏毒事件被省厅当成大案来办,虽然张扬和案件的负责人姜亮是哥们,可涉及到公事,姜亮也很认真,如果按照正规程序,短期内秋霞寺也不能顺利复工。眼前正是一个机会,于是张大官人将这件事告诉了乔振梁。

    乔振梁听完之后道:“事情是不是查清了?”

    张扬道:“我也不清楚,只是省厅说案情严重,需要时间来调查,所以秋霞寺工地就停在那里,秋霞寺重建是我们新城区的重点工程,而且这件事涉及到两岸关系,所以我觉着如果停工太久时间,会造成不良的影响。”

    乔振梁做事倒是痛快,当即就拿起电话给省公安厅厅长高仲和打了电话。

    高仲和听乔振梁过问这件事也觉着有些奇怪,省委书记大人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这种小事了。

    乔振梁把张扬刚才说的话重述了一遍,最后总结道:“我看这件事也不能总拖着,出了事情要马上解决,既然证明了这些佛门弟子和这起贩毒案没有任何的关系,就要还给人家清白嘛,尽快复工,就算还有案情没有查出,你们可以派人进驻工地现场去查啊!”乔书记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张扬笑眯眯看着乔振梁,这件事肯定成了,只要乔书记发话,高仲和当然不敢不听,明天应该就可以正常复工了。

    三宝和尚给孟传美讲了一个半小时的佛经,这会儿也从佛堂中走了出来,孟传美居然亲自把他送了下来,这对孟传美来说可不多见,乔振梁也不由得多看了三宝一眼,看来这个和尚还是有些本事的。

    三宝和尚虽然知道乔振梁就是省委书记,可在孟传美面前也表现的不卑不亢,这厮的头脑极其灵活,张扬是把他定位成一个佛法精深的高僧请到乔家来的,如果他见到乔家人表现的奴颜卑膝,肯定让人家看不起,那叫自毁形象,三宝这么聪明,当然不会去做。

    三宝和尚向乔振梁双手合什,口宣佛号,表情平和,拿捏出一脸的高僧相。

    乔振梁也很客气道:“大师辛苦了。”

    三宝和尚道:“世上的任何事对我们出家人来说都是一场修行,又有何苦?”他微笑告辞。

    张扬赶到门厅,不忘将棒球帽卡在他光秃秃的脑袋上。

    乔振梁看到眼前情景觉着张扬有些胡闹,可想想这种方法的确也有必要。他向乔梦媛低声道:“何必这么麻烦,让张扬直接将车开到咱们车库就是。”

    乔梦媛笑道:“他哪有那心眼儿。”

    乔振梁道:“他的心眼儿未必比你少!”

    清林素菜馆是东江比较有名的素菜馆之一,位于宝严寺外,这里常有僧人光顾,所以张扬和乔梦媛带着三宝和尚过来吃饭并不显得太过突兀。

    三宝下车的时候已经摘去了全部的伪装,如果不是乔梦媛在场,他早就要大声抱怨了。

    三人来到乔梦媛事先就定好的房间内,乔梦媛为了感谢三宝和尚上门相助,特地点了清林的特色菜。

    张扬一看菜单,这儿虽然是素菜馆,可菜都不便宜。

    三宝和尚咧着嘴道:“乔总太客气了!”这厮一离开乔家,世俗气不由得又表露出来了。

    乔梦媛笑道:“大师,您才客气呢,其实我点的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您看看菜单,选您喜欢的点。”

    三宝道:“出家人不在乎饮食的,对我们来说美食也是一种诱惑。”

    张大官人道:“你还是别吃了,我给你十块钱打的,你回去自己下面条吃吧。”

    三宝和尚看了看满桌的菜道:“既然佛祖想要用美食考验我,贫僧只能接受考验,哪有退缩的道理!”

    张扬哈哈大笑,他自己带了瓶酒过来,清林这儿并不限制客人用酒,不过僧人在这里是不能用酒的,张扬给乔梦媛倒了一杯,又故意招呼三宝道:“你敢来点吗?”

    乔梦媛不无责怪的瞪了张扬一眼,把他的行为视为对三宝的不敬,可人家三宝不在乎,伸出三根手指道:“只饮三杯!”

    张扬拿起一大玻璃杯,哗啦一下就倒满了,放在三宝面前,这一杯足有二两。

    三宝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我不吃肉,但是酒还是喝一点的,张主任,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三宝先干为敬!”三宝端起那杯酒,一仰脖喝了个干干净净,这下不仅是乔梦媛目瞪口呆,连张大官人也被和尚给震住了。

    人家不但会喝而且能喝,这酒量还非同一般,一玻璃杯白酒下肚,三宝和尚砸吧砸吧嘴道:“也就是你们政府官员能弄到真茅台,市面上假茅台太多了!”

    乔梦媛在桌下用膝盖碰了张扬一下,这样的和尚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其实她认识三宝和尚也有不短时间了,可她不了解三宝。

    张扬却是见怪不怪,在初始时的震骇之后马上就释然了,这三宝和尚是个奇葩,什么事发生在他身上都不足为奇。张扬一仰脖也把那杯酒给干了,笑道:“三宝啊三宝,你不戒酒啊?”他一边说话一边把酒给三宝和尚满上。

    三宝道:“我自幼皈依佛门,奉行佛门戒律,可后来发现佛门的清规戒律数千年来从未改变,可时代在变,我们却始终止步不前。”

    乔梦媛道:“佛门乃清修之地,外界的凡尘俗世本不该干扰到你们。”

    三宝道:“人活在俗世之中,即便是修行历练,谁也不能做到将周围的一切全都割舍抛去,试问一个僧人可以做到,不看、不听、不闻、不理吗?”

    张扬道:“别人我不知道,你肯定做不到。”

    三宝道:“谁也做不到,就算有人似乎做到了也只是装成做到了,自欺欺人罢了。我在南林寺之时,经历了寺院最为衰落的时光。”

    张扬道:“好像不至于吧,七几年的时候比现在可惨多了。”

    三宝道:“那时候寺内根本没有僧人,我是说文革之后。”他吃了口菜,喝了口酒,慢条斯理道:“后来因为张主任的到来,发现了地宫和佛祖舍利,南林寺经历了从衰落到兴盛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我看到了种种的世情。”

    张大官人从三宝的这些话中觉察到,即便是当和尚也没有那么简单。

    三宝道:“寺院需要经营方能维持运转,方丈派我来负责这件事,我自然要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饮酒就是那时学会的,不过,我对饮酒也没什么兴趣,可能是天生酒量很大,喝多少都不会醉。”说到这里,他喝完了第三杯酒,张扬再倒,他无论如何都不要了。

    晚上张扬将三宝送回秋霞寺工地,三宝叹了口气道:“张主任,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对你说。”

    张扬道:“秘密吗?”

    三宝点了点头道:“我之所以选择前来东江,是因为我在南林寺遇到了麻烦。”

    张扬道:“说来听听。”

    三宝又叹了口气道:“寺里的账目发生了一些问题,我发现之后,悄悄调查,发现是方丈做了手脚。可不巧的是,我查他的事情又被方丈发觉,所以他处处排挤我,从此对我冷淡疏远,我看到前途无望,所以才……”

    张大官人唯有苦笑,这年月连和尚也贪污。张扬道:“其实寺庙的三产都交给你做,你要是想贪机会比他更多。”

    三宝道:“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当上方丈更吸引我,这是我从出家就立下的志向,为了这个志向我能够抵受住种种的诱惑。”

    这还是张大官人从三宝和尚的身上第一次感受到真的东西,也是张扬再次发现了三宝的闪光点,张扬道:“三宝,我好像有些了解你了。”

    三宝道:“了解我什么?”

    “咱们在性格的某一方面有共同点。”

    三宝道:“我可不敢与张主任相比。”

    前方已经看到了秋霞寺工地的灯光,张扬想起三宝给孟传美讲经的事情,微笑道:“三宝,以后啊,可能还得请你过去帮忙。”

    三宝和尚道:“其实乔夫人对佛学的理解比我要深,今天我去,有些班门弄斧了。”

    张扬道:“我看得出她喜欢听你讲经。”

    三宝摇了摇头道:“我不会再去了,乔夫人应该有心病,她总认为自己是一个罪人,佛经上的道理她偏偏又都懂得,我去讲经,好比一个小学生对着一位大学生讲1+1=2,只会贻笑大方,还是等我师父回来,让他开导乔夫人几句吧。”

    张扬听到三宝的话,对孟传美越发的好奇,三宝既然不愿意去,当然也不好勉强,他将乔振梁已经出面帮助秋霞寺说话的事情说了,三宝欣喜道:“太好了,乔书记肯说话,这件事肯定没问题,我马上通知工地,做好复工的准备。”

    张扬回到新城区指挥部休息,当晚恰巧是常海心的行政值班。

    来到指挥部的时候,发现秦清也在,她和常海心正在办公室里聊天,她们两人无论谁值班的时候,对方都会留下来陪同作伴。

    张扬目前属于指挥部的常驻人口,芙蓉园新房的钥匙虽然已经拿到了,可还没有开始装修,其实就算装修了,他也不会每天回去住,还是在单位住方便一些。

    张扬经过行政值班室的时候,故意咳嗽了一声。已经是年底了,夜晚的温度都在零度以下,值班室的房门紧闭着。

    秦清从里面打开了房门。

    里面空调开着,很暖和,张扬笑道:“你们不怕闯进来一个流氓犯?”

    常海心笑道:“流氓犯倒是闯进来一个,不过我们不怕!”这话倒是不假,张扬对她们俩什么事儿没做过,她们怎么会害怕?

    张扬在值班室的床上坐下来。

    秦清道:“你还是赶紧出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张扬道:“没事儿,传达室的保卫睡了,我把这栋楼的大门也给锁了,他上不来。”

    秦清道:“赶紧回屋睡觉去,一身的酒味儿,你整天酒后驾车,早晚会被人给抓住。”

    张扬道:“那我走了啊!你们俩注意安全。”

    常海心笑道:“没事,我们都学会了你教的防身术,一般的人三两个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张扬道:“别吹了啊,遇到我这样的,你一个回合都撑不住。”

    常海心道:“天下间有几个像你这样的?”

    张扬嘴里说要走了,可仍然没有起身的意思:“清姐,我看以后行政值班,就别排你们自己了,女孩子值班不方便,还是我们这些男人来吧。”

    秦清道:“新城区指挥部成立没多久,人手上不足,反正行政值班也没啥事儿,我们姐妹俩搭伴,刚好聊天。”

    张扬道:“以后你们的班我来值。”

    秦清又催促道:“你去睡吧!”其实两人心底都想让张扬陪着,可毕竟面子上抹不开,虽然她们被张扬弄到了同一张床上,可矜持总是还有的。

    张扬这才起身离去,他走后不久,秦清和常海心也上床睡了,房间是上下铺,常海心睡上面,秦清睡在下面,两人刚刚睡了一会儿,就听到房门响动,显然是有人在外面用钥匙开门。自然是张扬无疑,秦清刚才送他走的时候就将房门反锁了,从外面无法打开。她想起张扬徒劳无功的可怜相,不禁吃吃笑了起来。

    常海心也笑了一声,轻声道:“谁?”其实根本不用问,这座大楼内只有他们三个。

    外面停止了动静,静了好长时间,房门又开始响起来了。

    这下秦清问了一声:“谁啊?”外面又静下去了。

    常海心感觉有些不对头,她拿起电话拨打了张扬的手机,手机铃响了,张扬过了一会儿才接通了电话:“海心,什么事啊?”

    常海心道:“你在哪儿?”

    张大官人道:“被窝里呢?”

    常海心一听心里顿时开始发毛了:“你没开门……”

    张扬笑道:“这么冷天,我开门干什么?你们俩在一起我放心,赶紧睡吧,我累了!”

    常海心放下电话,吓得溜到了秦清的床上,小声道:“清姐……他说他没来……在自己房间内呢!”

    秦清道:“我知道,没有手机铃声,也没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她也感到有些害怕了,她拿起手机拨通了张扬的电话,可则可恶的家伙居然关机了。

    常海心道:“这个死人,一点都不关心我们……”

    秦清道:“要不,我去看看……”

    常海心点了点头,秦清穿好衣服,常海心有些害怕:“清姐,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透过窗口向大门处望去,传达室关着灯,大门锁得好好的,保安应该已经入睡了。

    两人都穿好了衣服,这才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外面并没有人,走廊上空空荡荡的,两人相互对望了一眼,秦清指了指楼下,她们相互扶持着向楼下张扬的房间走去,张扬的房间已经关了灯。秦清小心翼翼的敲了敲房门,没有任何反应。

    秦清稍稍用了点力气,可里面还是没动静。

    常海心道:“他该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秦清道:“他能出什么事情?”话音刚落,走廊的灯一下熄灭了。

    常海心吓得哇!地叫了一声,可突然腰间一麻,她软绵绵就倒了下去,被一人抱住,秦清眼前一片黑暗:“海心!海心!”一缕轻风从她的身后袭来,秦清毕竟武功已有小成,她娇躯拧动,身体向前方投去,试图脱离对方的偷袭,可无论她反应如何迅速,都没有逃过对方的一指,秦清被点中之后,身躯顿时酸软无力,也被对方一把就给抱在怀中,黑暗中虽然看不清偷袭者的面目,可是从这熟悉的胸怀已经辨明这个偷袭她们的家伙就是张扬,秦清道:“你要是不放开,我就叫救命了!”

    张大官人嘿嘿笑道:“你们怎样叫,保安都不会醒,我用了点迷香将他放倒了,不给我开门,现在知道害怕了吧?”

    秦清低声道:“大胆淫贼,你想怎样?”

    张大官人道:“放着香喷喷的两位美人,你说我想怎样?”

    秦清俏脸通红,还好黑暗中看不清她此时的样子,这里毕竟是工作单位,秦清真是羞到了极点,她终于意识到和张扬在同一个单位工作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张大官人才不管那么多,把两位美人儿逐一抱到了自己的床上,这厮也就是一张一米二的单人床,这张床上躺了三个人,虽然暖和,可毕竟局促,不一会儿功夫常海心和秦清都被他扒了个一丝不挂,她们两人躺在床上,张大官人自然无处可躺,这厮也没有跟她们并排躺下的打算,一会儿钢丝床就发出可怕而有节奏的吱吱嘎嘎的声音,这声音在静夜里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常海心和秦清真是羞不自胜,这厮是怎样的荒唐,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张大官人忙得不亦乐乎,让两位美人儿雨露均沾,秦清还能说话,常海心干脆就被他制住了哑穴,秦清担心张扬闹得动静太大被外面听到,轻声嗔道:“你别闹了,要是让别人发现了……”

    张扬笑道:“你不觉着这样别有情趣吗?”他解开了常海心的穴道,却仍然控制住秦清,开始全力攻击起身下的清美人,秦清哪受得住他的连番逗弄,再加上身体不能动弹,只能承受张扬的进击,不一会儿就娇嘘喘喘,情不自禁的呻吟起来,常海心躺在一旁,如此近距离的看到听到两人的缠绵,情欲也被挑起,娇躯在张扬的身上情不自禁的厮磨起来。

    张大官人当然不会厚此薄彼,弄得秦清软瘫成泥,连连讨饶之后,翻身扑到常海心的身上,解开她的哑穴,在常海心娇柔婉转的呻吟声中,奋勇再战,这一夜张大官人一直折腾到凌晨两点,这才将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两位美人儿送回值班室。

    秦清和常海心回到房内,腿都软了。真不知道这厮怎么这么大的精力。

    秦书记第二天醒来所做出的第一个决定就是,以后她和常海心不参加行政值班了,这一夜虽然销魂刺激,可她毕竟于心有愧,身在其职不谋其政,辜负了领导的信任,而且她可以断定,只要她们值班,张扬就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常海心一直到起床的时候都是面颊发热,想起昨晚的事情,她不由得有些担心,自己昨晚叫得是不是有些大声了,可是有些事真的不是她所能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