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坚道:“这我倒是可以告诉你,傅海潮!”

    张扬道:“你问完了吗?问完我就回去睡觉。”

    周志坚道:“问完了,你随时都能走,不过最好别回去开车,不然我会把你以酒后驾车的罪名抓起来。”

    张大官人点了点头,他发现事情还是很有趣的,这个周志坚面对自己似乎有恃无恐,而且他把自己带到南栅区分局,根本是在故意消遣自己,那个傅海潮应该就是和柳丹晨一起吃饭的男子,那厮故意阴自己,而且有恃无恐,既然敢让人把名字报出来,看情形就不怕得罪自己。

    从南栅区分局回到平海驻京办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张扬想了想,给徐建国打了个电话,徐建国这小子对四九城内的高干子弟非常熟悉,张扬是想通过他打听出这个傅海潮的来路。

    徐建国身处的环境应该是歌厅之类,里面非常的嘈杂,直到他走出来到外面方才听清张扬在说什么,听到傅海潮的名字,他的声音马上低了下去:“傅海潮?你没搞错?”

    张扬道:“不会有错,警察跟我说的。”

    徐建国道:“傅海潮是副总理傅宪梁的儿子,老傅和你干爹现在可是竞争对手,这事儿你得慎重。”

    张大官人听他这么说,顿时明白了,难怪那小子如此牛逼,原来是傅宪梁的亲儿子,自己这个副总理的干儿子当然不会被人家看在眼里了,从傅海潮做过的这些事来看,傅海潮应该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徐建国虽然喜欢惹事生非,可他在政治上还是有些悟性的,低声道:“张哥,你得勒住了,傅海潮这个人不简单,他和我们这个圈儿很少来往,这个人很有本事,我哥对他都很客气。”

    张扬道:“他做什么的?”

    徐建国道:“西凉有色的老总,二十九岁,过去是燕京大学的高材生,从二年级就担任学生会主席,毕业后主动要求去西北工作,二十六岁就当上了西凉有色的老总,一年内让西凉有色扭亏为盈,如今已经是国内有色金属行业的龙头,他和兴国哥关系不错。”

    张扬皱了皱眉头,这事儿看来有些棘手。

    徐建国道:“他肯定认识你,今天这事儿说不定就是他故意找茬儿。”

    张扬道:“过去我没见过他。”

    徐建国道:“这并不奇怪,他为人向来低调,工作又在西北,就算来到京城也很少抛头露面,你所说的事情和他平时的作风不符。”

    张扬道:“那个周志坚你认识吗?”

    徐建国道:“认识,他是兴国哥的侄子,是个刺儿头。”

    张扬一听有些明白了,周兴国的侄子,难怪这小子那么嚣张,今天晚上自己冷静处理这件事还真没错,如果真的要硬碰硬,就算能占点便宜,到最后颜面上也会搞得过不去。

    徐建国建议道:“我看这事儿你得让兴国哥出面,他们谁都得给兴国哥面子。”

    张扬道:“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儿,让他知道又要左右为难,反正也没发生太大的冲突,这次我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徐建国道:“张哥,低调处理最好,犯不着得罪这些人。”

    张扬笑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别到处乱说。”

    徐建国也笑了起来:“张哥,你放心,这件事是咱们之间的秘密。”

    徐建国嘴上说的好听,可这小子也是个嘴上没把门的性子,没过多久就憋不住把这件事告诉了哥哥徐建基。

    徐建基听说这件事也吃了一惊,第二天一早就来到平海驻京办找张扬。

    张大官人原没打算把这件事泄露出去,毕竟昨天晚上的事情说出去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可徐建国这小子的嘴巴实在是太不严密了,张扬朝徐建基笑了笑道:“知道了啊!”

    徐建基道:“建国都跟我说了,我说你小子也真是,没事儿你招惹他干什么?”

    张扬道:“他都跟你说什么了?什么叫我招惹他啊,昨晚我是被傅宪梁的儿子给招惹了。”

    徐建基叹了口气,挨着张扬在沙发上坐下:“傅海潮可不是寻常人物,他和文浩南属于一种类型的,人家目标远大,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在京城太子圈里混,别看在太子圈里的名头不响,可人家的实力那是杠杠的。”

    张扬道:“比起你如何?”

    徐建基道:“在我们这圈里也分三六九等,一种是老子特牛逼,儿子不争气的,比如乔鹏举这种类型的,一种是老子不怎么牛逼,但是儿子横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比如陈安邦这种,还有一种就是老子牛逼,儿子还算过得去的。”他嘿嘿笑了笑,这种自然说的是他自己,不过他例举的人却是文浩南。

    最后一种,是老子牛逼,儿子看发展的势头绝对不弱于老子,那就是将门虎子,典型就是傅海潮,徐建基道:“这个傅海潮很不简单,他只是低调做人,京城太子圈虽然都知道这个人,可是很少有人对他了解太多,我们这帮人上大学都不是什么难事儿,除非自己不情愿,基本上都是名牌大学毕业,可真要说凭着真本事考上的,只有他,他八六年参加的高考,当年京城理科专业的高考状元,单单这件事就把我们京城圈里给震了。”

    张扬道:“优等生?搞不好他提前弄到了试卷,也许高分低能呢。”这厮现在对傅海潮是满腹牢骚。

    徐建基道:“人家从一开始就是按照优等生栽培的,他傅海潮当时成为了我们京城高干子弟的偶像,家里教育我们的时候总是拿他举例子,你看人家海潮,这话我们没少听。”

    张扬呵呵笑了起来。

    徐建基道:“凭他的成绩,毕业后就是直接进中央团委我都不感到惊奇,不过他当时选择了去西北工作,又在我们中引起了震动,我们家老爷子就说,此子非池中之物,将来必然出人头地。”

    张扬道:“高估了吧!我怎么听着他喜欢出风头啊。”

    徐建基道:“可他去西北之后就几乎没在京城公开露面,我们也渐渐忘了这个人,直到三年前他担任西凉有色的老总,我们方才知道,敢情人家这些年一直在西部默默努力着,最牛逼的是,他去西凉有色从基层干起,直到他担任老总,他的家庭背景才被别人知道。”

    张扬道:“骗谁?”

    徐建基道:“这些都是咱们老大说的,应该不会有错。大哥对他很是推崇,你这事我看还是息事宁人的好,周志坚是大哥的亲侄子,说起来也是咱们晚辈,真要是闹出了什么岔子,老大脸上也不好看。”

    张扬道:“我没打算跟他们闹啊,这事儿有些邪性啊!”

    徐建基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个邪性?”其实他也察觉到这件事不对头了。

    张扬道:“按照你的说法,这个傅海潮一直是个伟光正,是我辈之中的楷模,按理说是不会干出和我这种升斗小民争风吃醋的事情来?”

    徐建基点了点头道:“我也这么看!”

    张扬道:“他昨晚上演这么一出,或许不是偶然吧,如果我没压住火气,昨天跟他翻脸,今天岂不是就闹成了大笑话?”

    徐建基道:“别忘了,眼看就是政府换届,你的一举一动或许会给文家造成不良的影响。”

    张大官人道:“就是这个理儿,可有件事我比较纳闷,周志坚跟着掺和进来干什么?他究竟是不认识我呢,还是明知故犯呢?我跟他叔叔是拜把子,他小子该不会连这层关系也不顾及吧?”

    徐建基道:“京城太子圈,无论混得怎么样,眼界比起普通人是要高上许多的,我们这群人,天生就是搞政治斗争的材料。”

    张扬低声道:“莫非周老支持傅……”

    徐建基用目光制止张扬继续说下去,低声提醒他道:“高层的事儿,离我们太远,两只老虎相争的时候,最好还是有多远走多远。”

    张扬道:“傅海潮想要利用我啊!”

    徐建基道:“看透了就好。”

    张扬道:“这事儿别告诉老大,我不想让他为难。”

    徐建基道:“听说你的麻烦事已经解决了,日方认怂了!”

    张大官人意味深长道:“跟我作对的,早晚都得认怂!”

    离开中国返回北韩之前,李昌杰再次通过中国外交部催促日方彻查父亲遇刺之事,连乔老也打来了电话,对这件事表示关心,陈旋作为这件事的负责人也是相当的头疼。他不得不找到了张扬,陈旋认为李昌杰之所以抓住这件事情不放,其根本原因是张扬在背后怂恿。

    陈旋的判断无疑是正确的,张大官人就是要他不舒服。老子好好的在滨海当我的市委书记,你说找我麻烦就找我麻烦,害得我屁颠颠地跑到京城,这口气没那么容易咽下去。

    陈旋这次的态度显然要比过去好了许多,面对张扬的时候,脸上也有了和蔼的笑容:“小张啊,坐!”

    张扬坐下,毫不客气地拿起了茶几上的矿泉水,拧开灌了两口。

    陈旋道:“小张啊,我这次叫你过来,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日方已经决定不再针对你们提出抗议了,元和集团的董事长元和幸子经过慎重考虑,也决定无条件从滨海撤资,不久以后就会派人去滨海和你们商谈具体的交接工作。”

    张大官人笑眯眯道:“我都知道了,我早就说过,解铃还须系铃人,解决这些问题,日本大使馆不行,出动外交部也不行,能够彻底解决的只有我们自己。”

    陈旋听到他的这番话心中真是五味俱全,狂傲,小子,如果不是因为你背后的文国权,我才不会对你如此客气。每每想起文国权,陈旋的内心就感到一阵失落,当初天池先生慈善基金会出问题的时候,自己应该第一时间让老婆站出来的,正是自己的犹豫,造成了文国权的危机,那场危机将他和文国权之间多年良好的关系毁于一旦,现如今,文国权已经失去了对他的信任,自己距离政治中心也越来越远,在外交部中也变成了一个打酱油的角色,重大的场合轮不到他,只有这些纠缠不清的麻烦事才会想起他。

    陈旋道:“小张,你是个脑筋灵活的年轻人,很多事情是需要变通的,虽然这次遇刺的是李银日将军,刺杀他的是日方杀手,但是毕竟是发生在我们的国土上,我们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的。”

    张扬道:“陈副部长,责任又不是荣誉,哪能往咱们自己身上揽,往外推都来不及,您可得想清楚了,别给咱们祖国惹麻烦。”

    陈旋心中这个气啊,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给自己上起了教育课,你他妈配吗?不过他依然喜怒不形于色,轻声道:“张扬,这两个国家和我们的关系都至关重要,在外交的层面上,我们务必要做到不偏不倚,损害任何其中一方的感情都是不好的,但是调查并非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不瞒你,目前调查陷入了僵持的阶段,如果处理不当,是要损害我们国家利益的。”

    张扬道:“陈副部长,您跟我说了这么多,可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好像是我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其他的事情跟我应该没啥关系,我又不是你们外交部的,这些涉及国家机密的事情您就别跟我说了。”

    陈旋道:“小张,我是这个意思,你能不能通过私人关系和李昌杰好好地谈谈,让他不要继续把这件事闹大,冷静一些,留给大家一些解决问题的时间。”

    张扬早就知道了他的目的,只是装糊涂罢了,他笑了笑道:“他老子遇刺,我劝他,他未必肯听。”

    陈旋道:“下周有个亚洲经济论坛,前来参加会议的会有不少亚洲国家的首脑和企业家,我准备将你们滨海保税区作为重点向各国来宾进行推介,你觉得怎么样?”

    张大官人明白了,人家是在给他提条件呢,如果陈旋不是实在为难,也不会将这么好的事儿主动送到他的头上,张大官人道:“听起来好像不错恩。”

    陈旋道:“回去准备准备吧,想想怎么将你们的保税区更好的推广出去!”

    张大官人得到了实打实的好处,至于李昌杰那边,还是很好解决的,有个秘密始终只有张扬和李昌杰知道,当天出现在春秋山公墓的那个日本忍者,其目的并非是刺杀,而是监视,只可惜被张大官人发现并一举擒下,现在日方也是打落门牙往肚里咽,这个哑巴亏是吃定了。

    张扬离开外交部的时候,一辆黑色红旗驶过他的身边突然停下,车窗落了下来,文国权从中露出笑脸:“张扬!”

    张大官人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文国权,惊喜道:“干爹!”

    文国权朝他招了招手道:“上车!”

    张扬了乐颠颠地上了车:“干爹,您到这里公务啊?”

    文国权微笑道:“办点小事,你来外交部做什么?”

    张扬道:“陈副部长找我商量点事儿!”

    听到陈旋的名字,文国权点了点头,并没有继续追问,轻声道:“我听你干妈说你来京城几天了,本来想让她叫你回家吃饭,可这两天又忙于公事,实在抽不出时间,对了,中午跟我一起回去吧。”

    干爹相邀,张大官人自然不能拒绝,他笑着点了点头道:“成,我反正也没什么事儿。”

    罗慧宁看到这爷俩儿一起回来,着实是惊喜不小,因为文国权很少回家午饭,今天提前说了,罗慧宁特地准备了一桌子菜,家里平时只有她和保姆,儿子如今在南锡担任公安局长,女儿文玲已经开始带发修行,最近随同师父前往恒山游历。

    几个人坐下之后,罗慧宁向文国权道:“你下午不用上班?”

    文国权道:“连轴转了这么多天,累了,今天下午没什么事,我给自己放个假。”

    罗慧宁笑道:“你啊,总算想起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文国权指了指张扬道:“张扬教给我的那套养生功,我每天都在练习,感觉精力比起过去还要好呢。”

    罗慧宁道:“前后矛盾,刚刚还说累了呢。”

    几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菜端上来之后,罗慧宁亲自去盛饭,文国权却道:“不急,把我上次没喝完的那瓶酒拿来,我和张扬喝两杯。”

    张扬看出干爹今天兴致颇高,赶紧起身道:“还是我去,不能劳动我干妈大驾。”他来到酒柜,找到文国权所说的那瓶茅台,晃了晃已经没多少了,拧开盖子闻了闻,转身道:“干爹,您这瓶酒开了多久了?”

    文国权道:“哟,春节那会儿吧,就快一年了,酒精可能都挥发了。”

    罗慧宁道:“你这个当干爹的还真是小气,张扬,酒柜下层柜子里有你上次送来的一箱酒。”

    张扬拉开柜子,看到下面码得齐齐的大明春,从中拿了一瓶打开,回到桌前先给文国权倒了一杯,又给罗慧宁倒了一杯。自己也满上后,端起酒杯道:“我祝干爸干妈身体健康,祝干妈永葆青春,祝干爸心想事成!”

    文国权和罗慧宁对望了一眼,两人都笑了起来,一同干了这杯酒。

    文国权道:“张扬这张嘴真的很会说!”

    张扬一边给他们倒酒一边道:“干爸,我怎么听着您这句话不像是在夸我?”

    文国权笑道:“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国家干部,应该懂得一件事了,被人夸未必是好事,经常挨批评才能取得不断的进步。”

    罗慧宁道:“我看未必,要是孩子整天被人批评,什么信心都没了!批评和鼓励同样重要。”

    文国权呵呵笑道:“你比我要懂得教育,这方面我不行啊!”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罗慧宁听到丈夫的这句话,突然想起自己的两个子女来,她在教育子女方面一直引以为憾,这对儿女可没少给他们添心思,表情顿时黯然起来。

    文国权心思缜密,多年夫妻,妻子想什么,他一望即知,马上转移话题道:“张扬,你今天去外交部干什么?”

    张扬于是将陈旋找他过去的目的向文国权说了一遍,虽然这些事对张扬来说算得上是了不得的大事情了,可在文国权看来,都是小事。

    文国权道:“陈旋说得对,这起事件毕竟是发生在我们的土地上,外交上的事情以和为贵,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且你通过这件事已经给日方很大的压力,让日方知难而退,目的也应该达到了吧?”

    张扬不好意思的笑了,文国权的政治境界毕竟是自己无法企及的,一眼就看破了其中的关键所在。

    张扬道:“干爸,我明白的,我也没想给外交部惹麻烦,只是看那帮小日本不顺眼。”

    罗慧宁嗔怪道:“上次你来家里,问你来京什么事情就是不说,原来是有了麻烦,为什么不说?难道把我们都当成外人了?”

    张扬道:“干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文国权道:“他是害怕给我们添麻烦,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你这孩子啊!其实有些事情原本不用那么复杂。”

    张扬道:“干爸,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您就别操心了。”

    文国权笑了笑:“陈旋真地让你出面调解这件事情?”

    张扬道:“他说下周有个亚洲经济论坛,要把滨海保税区作为重点向外宾进行推广。”

    文国权淡然道:“他说不说还不是一样。”他的态度和表情已经证明,目前陈旋在他心目中已经没有任何的地位,他已经不再将陈旋当成自己人,至于滨海保税区的事情,也和陈旋没有多大关系,重点推广还是他定下来的,陈旋只不过是在做一个顺水人情。

    张扬道:“干爸,您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

    文国权反问道:“明白什么?”

    张扬只是笑。

    文国权生怕这小子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提醒他道:“有些事还是适可而止,外交上的很多事情并不是你能理解的,既然你的麻烦已经解决了,就少跟着掺和。”

    张扬连连点头。

    一瓶酒,文国权夫妇两人加起来喝了三两不到,其余都进了张扬的肚子。

    吃完午饭,文国权没有马上去午休,把张扬叫到自己的书房,关切道:“你以后喝酒也得有个度,虽然你身体健壮,可也不能喝这么多,对身体肯定有害。”

    张扬点了点头道:“干爸放心,我以后会控制的。”

    文国权道:“我听说了你在春阳遇袭的事情。”

    张扬道:“干爸,确切地说,并不是我遇到了袭击,人家的目标是邱作栋一家,我只是凑巧遇上了。”

    文国权道:“这件事可能涉及到台湾那边未来的大选。”

    张扬道:“日本驻华副大使武直正野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估计他对这些事情全都知情。”

    文国权道:“目前这件事已经被列为重大事件,相关部门正在跟进调查。”

    张扬道:“先是邱作栋,然后是李银日,干爸,您说小日本是不是在筹划什么大阴谋?”

    文国权笑道:“他们什么时候安生过,随着中国的崛起,他们在亚洲的地位不断动摇,惊慌是难免的,也因此而产生了一系列的阴谋活动,这些行为终究见不得光,不过你要坚信一点,无论他们怎么折腾,中国崛起之势无可阻挡。”

    张扬道:“我也而是那么认为。”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他认为自己应该将傅海潮的事情告诉干爹知道。

    文国权看出张扬还有心事,微笑道:“张扬,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我难得有些时间陪你聊天。”

    张扬下定决心,于是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向文国权说了一遍。

    文国权听完,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件事乍一听好像是年轻男女之间为了感情纠葛而产生的矛盾,可事实上并不简单,傅海潮在年青一代中很有些名气,甚至连文国权都羡慕傅宪梁有这样一个能干的儿子,至少在他看自己的子女是比不上傅海潮的,他对傅海潮也有些了解,知道这孩子并不是个容易冲动的人物,一个能成大事的人,不会轻易在美色面前栽跟头,文国权认为傅海潮是个可以做大事的人,在这一点上要比浩南强得多,想起儿子,文国权的心情不由得沉重起来,从秦萌萌那里遭到打击之后,儿子就像换了一个人,几乎改变了人生态度。

    张扬看到文国权陷入深思,并没有马上打扰他,文国权想了约莫有三分钟的时间,方才道:“你和他过去不认识?”

    张扬摇了摇头道:“我没见过他。”

    文国权道:“你都是要结婚的人了,感情上要懂得收敛,如果让嫣然知道,她一定会伤心的。”

    张扬道:“干爸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善待嫣然,而且我也不是个胡来的人。”

    文国权笑了笑,他对张扬的感情观不予置评,这个干儿子和亲儿子全然不同,感情生活缤纷多彩,他居然能够在其中游刃有余,哄得诸多女孩子全都对他死心塌地,也算得上一个奇才。文国权道:“傅宪梁是我的好朋友,外人都以为我们是对手,其实我们是知己,这次的换届,无论是他上还是我上,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们也都有能力将国家搞得更好。”

    张扬道:“可在我看来您当选才是正常的!”

    文国权笑着拍了拍张扬的肩头道:“你啊,就是感情用事,其实我现在也不清楚,我和宪梁究竟谁更适合这个位子!”他摇了摇头,在房间内走了两步道:“临近换届,形形色色的人物全都粉墨登场,有捧场的,也有搅局的,你是我的干儿子,自然会因为我的事情受到不少的牵累,说好听了是压力,其实是我把你给连累了。”

    张扬道:“干爸,您这么说我真不好意思了。”

    文国权道:“我知道外面有不少人说你沾了我的光,认为如果你不是仰仗了我这个干爹,不会有今天的政治成就和地位,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你才有意无意地疏远我们,害怕别人说你沾了文家的。”

    张扬脸皮发烧道:“干爸,我真没这么想。”

    文国权道:“你一直都是个好强的人,我欣赏你这一点,但是好强并不意味着就要刻意和我们划清界限。”

    “干爸,我没有……”

    文国权笑道:“你想什么,我明白的。”

    张大官人心中暗道:“我想什么您还真未必都知道,虽然您目光如炬,可应该不会想到我这个干儿子是从大隋朝那会儿穿过来的吧?要是论起年纪,我比你还要大。”

    傅海潮追求柳丹晨的事情很快就在京剧院传播开来,甚至连黑寡妇邵明妃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她专程找到柳丹晨,虽然目的谈张扬的事情,可话题却是从傅海潮开始。

    邵明妃阴阳怪气道:“师妹,真是不简单啊,这才几天没见,就把傅家少爷给联系上了。”她没用勾搭这个词儿已经是很客气了。

    柳丹晨皱了皱眉头,她有些厌烦道:“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来京剧院找我!”

    邵明妃叹了口气道:“师妹,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抛开我过去照顾你的事情不说,难道咱们连同门情谊都没有了?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师姐,居然连称呼都吝惜一声。”

    柳丹晨道:“如果不是因为顾及同门之谊,你现在绝不会好端端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邵明妃格格笑道:“师妹,你发火的样子都那么漂亮,难怪会有这么多男人被你迷住。”

    柳丹晨道:“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走了!”

    邵明妃道:“师妹,师父临行之前,让我多多照顾你,不然我哪有那么大的胆子过来找你?”

    柳丹晨道:“我怎么没听师父说过?”

    邵明妃道:“你是师父的掌上明珠,他当然不忍心看到你受到任何的伤害,他去东京之前,特地交代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心疼你。”

    “用不着,我自己有能力照看自己。”

    邵明妃道:“在我们所有人中,师父最心疼的是你,最担心的也是你。”

    柳丹晨不想再和她谈下去,转身欲走,却听邵明妃道:“你明明可以对他下手,为何三番两次的对他手下留情?”

    柳丹晨转过娇躯,一双明眸充满怒气地望着邵明妃。

    邵明妃依旧是一副妩媚妖娆的笑脸,娇声道:“师妹,师父虽然疼你,可他毕竟是男人,不懂得我们女人家的心思,你心底究竟怎么想,其实我最清楚。”

    柳丹晨不屑道:“收起你的这份关心,我想什么,你无需知道,也不用你关心!”

    邵明妃向她走了一步:“师妹,你比我漂亮,悟性也比我要高出许多,可是在对待男人方面,你却大大的不如我。”

    柳丹晨不无嘲讽道:“你倒还是有些自知之明。”

    邵明妃道:“我知道你因为上次的事情怨我,可是你扪心自问,有没有真正恨过我?”不等柳丹晨回答,她又叹了口气道:“我们都是女人,我看得出,你喜欢他,你断不了心中的情孽,你根本不忍心对他下手。”

    柳丹晨怒道:“够了,我不想听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你可以走了。”

    邵明妃道:“师妹,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秘密,有些事却是瞒不住的。”

    柳丹晨道:“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

    邵明妃道:“张扬那个人极其狡猾,他对那天晚上的事情已经有所怀疑,我假意宣称我已经怀有他的骨肉,本来以为可以逼他就范,老老实实听命于我,可是看样子,他对我并不买账。”

    柳丹晨道:“你何必这么麻烦,还不如干脆利落的杀了他,岂不是一了百了?”

    邵明妃格格笑道:“说得如此干脆,你舍得吗?”

    柳丹晨道:“有何不舍得?”

    邵明妃一双妩媚的美目将柳丹晨从上到下看了个遍,低声道:“女人总是对她的第一个男人念念不忘,更何况……”

    柳丹晨在她的注视下竟然流露出一丝慌张。

    邵明妃轻声道:“前天你去仁和医院做什么?”

    柳丹晨俏脸勃然色变,她咬了咬樱唇道:“你在跟踪我……”

    邵明妃道:“我刚刚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师父对你非常关心,他想知道究竟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她走到柳丹晨身边,亲昵地搂住她的肩膀,附在她耳边小声道:“师妹,你别怕,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师父,真是想不到,你居然有了他的……”

    “住口!”柳丹晨愤然道,她的胸膛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着。

    邵明妃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师父知道了这件事,他还会不会继续信任你?他一直都准备由你来延续他的衣钵,可是你发生了这种事……”

    柳丹晨道:“我若是出事,你也麻烦!”

    邵明妃道:“我偏偏是个不怕麻烦的人。”她也是心中苦恼之极,萧国成在她的体内种下了抓破美人脸,如果蛊毒发作,恐怕她的结局要比世上的多数人都要凄惨。

    柳丹晨刚刚的那句话,无异于已经默认。